恐惧所到之处。
万物无存。
是的,对于恐惧危险的人来说,危险在这个世间无处不在,而谁恐惧,谁就当会受折磨,受他所恐惧之事的威胁恫吓。
此刻,瑞金娜站在这里,低垂着她的头颅,站在这破旧的木质地板上,她墨色的袍边如她的脖颈一般恭顺地垂落,双手于袖袍内交叠在一起,西弗勒斯站在比她靠近那张破烂木椅子前一些的位置,宽阔的身躯不着痕迹的,挡住她小半个身躯。
但这不过是多余的担心,尽管他俩站在这里,任那份十来年的恐惧穿过身体,但那恐惧的本身,此刻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折磨威吓他的旧部。
而那些根植心中的恐惧,与眼前这如同烂西瓜一般的魔“头”重叠起来,瑞金娜竟觉得,似乎……
并不怎么可怕。
好像那些杀戮堆积起来的威慑力,随着时间消褪了血色。
她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就好像这个魔鬼,并没有办法取走他们的性命,也无法威胁到别的什么。
只有一个头那么大的,被摄魂怪的袍子一般的东西裹着,看不清里面的样子的东西,就好似了不起地置于那破烂王座正中间。
那东西发出恶心的破碎的声音。
“这不是……我的……好部下吗……”被布裹着,那破碎的声音更加沉闷,听不出声音的主人喜怒哀乐。
好像什么动物濒死的苟延残喘。
无论一瞬间心中如何所思所想,多年来的谨慎不叫瑞金娜不合时宜的试探。
因此两人连忙恭顺的回应,如果没有贝拉特里克斯在一旁咯吱咯吱的磨挫地板发出的声响,或许这画面还有点世事变迁的沧桑意味。
只不过与十几年前不同的事情太多了,除了还是那几位主角,几乎一切都不同往日了。
黑魔王失去了太多。
他无与伦比的巅峰力量,磅礴的法力,完好的躯体,或者说所有身体的部分都悉数尽毁;他的部下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那些墙头草大多都忙着舔邓布利多的脚后跟呢。
谁都不能理解他所承受的!他所背负的!
这是他心中所想。
黑魔王瞧着二人——如果他的眼睛还好好的话,他就该忌惮。
这两位间谍,看起来实在是……正当巅峰,魔力充沛,精神饱满。
可惜他被往昔的雄光蒙蔽了双眼,被残损寄宿的躯囊隔离了感官,他只是一如既往的扭曲着,高高在上着。
他自信的原因有一部分来源于,他晓得瑞金娜与斯内普最大的软肋。
他们的那个孩子。
尽管其实他暂时没有办法接近那个孩子。
毕竟他所在之处,可能要比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还要充满威胁。
但这不妨碍他自信可以拿捏二人。
但只是这一会儿的撑起他并不存在的威严,就叫他疲累,因此他唤来那个老鼠,低语几句,便使贝拉特里克斯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离开屋子,离开前甚至还收到贝拉充满威胁的瞪视。
彼得……明显有些紧张,当他单独与可怕的两个斯莱特林共处一室时。
恐惧所到之处,万物重生。
HP之瑞金娜教授的草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