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马太医吓得魂都要飞了。
明媚儿才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勉强从马太医的搀扶中直起身来,转而去扶着榻上的桌子。
慌忙把那两张纸团起来塞进衣袖里。
内室门开了。
景文帝一进门便看到明媚儿脸色极其苍白,眼眶中还含着莹莹水色,此时虚弱的扶着桌子站立,摇摇欲坠。
像一个破碎的木偶,随时都可能线断人亡。
还不等明媚儿反应过来,景文帝便像一阵风似得刮过,瞬间出现在她身侧,把她揽在怀里。
“怎么了?”景文帝的声音响在明媚儿耳畔。
他宽厚的手掌,抚摸在她的腰间,明明是体贴温柔的动作,可让明媚儿想起那桩桩命案。
只觉得那双手血腥扑鼻,直让她恶心,忍不住想逃离。
一股酸水从胃里冒出来,她推开景文帝,扭头转向放在小榻边的痰盂里干呕。
“她怎么了?”景文帝锐利的目光落在一旁马太医身上。
没有错过马太医眼里刚刚收起的惊慌。
马太医忙跪地先是行礼,又是解释:“回陛下,明选侍如今身子孱弱,若久坐或久躺,猛然起身便可能会眩晕,呕吐。”
“明选侍天生弱症,如今冬日风寒时常反复,若不能增强体魄,这弱症无法根治。”
景文帝看着明媚儿干呕,转而看向马太医的神色更像是沁了冰霜。
“孤是来听你废话的?”
“来人。”
景文帝恼怒正要叫人,明媚儿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努力压了又压那股止不住涌上来的恶心。
“陛下,不怪马太医。”明媚儿声音微弱,还带着一丝颤抖。
她抬眸看着景文帝,强勾出一抹笑来。
“妾身是午膳用了太多,没有忌口有些油腻,再加上风寒未愈,这才眩晕恶心得想吐。”
“马太医已经尽力为妾身医治了。”
明媚儿说着,柔软的身子往景文帝身上靠了靠,眼角余光在景文帝看不到的地方给马太医使个眼色。
景文帝再次揽住她,力道更紧。
“太医若不能治病,留在宫中也是无用。”
“他若治不好你,不如滚出宫。”景文帝语气微沉,揽着她瘦弱虚乏的身子,控制不住有些担心。
她难受的都顾不上和他闹别扭了,可见是比从前严重得多。
看着马太医的眼神更加不善。
马太医低着脑袋,不敢发一言辩解。
“陛下,妾身的身子,妾身知道,马太医已经用心了。”明媚儿主动搂住景文帝的腰,赖在他怀里,两个人肌肤贴得更近。
景文帝的胸膛宽阔,力量感十足,远不是曾经那个缠绵病榻的将死帝王。
可明媚儿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恶念,若他…若他当时死了…
“滚下去。”景文帝对马太医道。
明媚儿被这威严的一声,叫回了神,也被自己方才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忙转移了心思。
马太医忙告罪退下,其余服侍之人也忙下去。
景文帝半搂半抱的将明媚儿放上榻,又倒了盏茶水递给她。
“多谢陛下。”明媚儿接过,闻着茶香,勉强一饮而尽。
恶心感消失些许。
景文帝把茶盏放在桌上,随后脱靴上榻,躺在明媚儿身旁,胳膊支着在一旁卧枕上,把明媚儿圈在怀里。
“好些了吗?”景文帝语调柔和地问。
他看着明媚儿如今的样子,心里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了。
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在南苑时养伤的情景。
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眼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