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华庆宫宣旨,陛下将敏昭仪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的消息禀告给明媚儿。
明媚儿神色淡淡。
随意用了晚膳,又陪鸣玉玩了一阵。
说是陪鸣玉玩,不如说是她自娱自乐。
因为鸣玉压根不怎么搭理她。
这让明媚儿有些伤心。
伤心更多在于,没有保护好鸣玉的负罪感,以及随着鸣玉越来越大,和普通孩子的区别,便越来越明显。
若说从前,鸣玉还小,明媚儿尚且能自己骗自己。
可是现在鸣玉都已经七八个月,若说寻常人家的孩子如今也该会爬,会坐,会抓着东西站了。
可鸣玉就是躺在被子里,也不和其他孩子似的咿咿学语。
明媚儿很担心鸣玉,但太医都查不出什么。
连丰郎中都说,鸣玉暂且没什么事。
芳嬷嬷劝慰她:“乡下也有孩子晚爬晚坐,也更是有晚说话的,贵人语迟嘛,别担心娘娘,鸣玉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明媚儿表面上装作信服,心中还是悬着。
以至于深夜,景文帝前来,明媚儿都没给多少好脸色。
过去的一切,仍旧历历在目。
她放不下,也不能装作无事发生。
“怎么了?”景文帝察觉到明媚儿的情绪不对,主动开口问道。
明媚儿懒懒地抬眸看景文帝一眼,又敛起眼眸道:“无事。”
景文帝本是倚靠在明媚儿身侧的隐囊上看书,听到明媚儿说无事,缓缓将书放到一边。
“陛下今日之事都处理好了吗?”
“处理差不多了,无事。”景文帝道。
明媚儿颔首,便不再说话。
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景文帝再次开口:“怪孤不惩治文贵妃?”
明媚儿在锦被里抠着衣袖的手一顿。
“没有,陛下自有安排,臣妾没有怨言。”
景文帝将明媚儿的下巴抬起,逼着她只能看他。
“那你别扭什么?”
明媚儿心中发闷,不肯说话。
气氛一时间僵持下来。
半晌。
明媚儿才开口将鸣玉之事讲了一遍。
景文帝听完面色也不好。
“孤会对鸣玉多上心的。”
“丰郎中等人既然说无事,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忧,等鸣玉再大些就知道了。”
明媚儿听到这话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没处发火。
话谁都会说。
“知道了。”明媚儿道。
“……”
景文帝收回手,继续拿起书来看。
明媚儿犹豫片刻,起身去梳妆台前,将梳妆台妆奁下的盒子打开。
里面正是恒亲王今日传给她的信件。
在景文帝疑惑的目光中,明媚儿将信件拍到他书上。
“陛下,看看吧。”明媚儿道。
深宫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