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身为轩辕策得意弟子,向来注重对于情报的收集。两个时辰后,那黑衣人返回将军府,在郭元身前躬身说道:“启禀主人,梁国那边传来消息,庆帝宠妃安慕容因淫乱后宫,已被梁武帝赐死,尸身随意葬在郊外,不得入先皇寝陵。”
郭元怒从心起,将那串坚硬如铁的铁桦木手串捏碎。对于安慕容的为人,他自然心知肚明,怎么可能自我轻贱。于是咬牙怒道:“这不过是冯靖全用来迷惑世人的屁话!我要的是真相!”
黑衣人明明身负二等生根境界,可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郭元却显得尤为恭敬,单膝跪倒在地,沉声道:“请主人稍安勿躁,小人这就再去打探。”
黑衣人再次走后,郭元瘫坐在椅子上,心如刀割。他与安慕容本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可自打家道中落后,迫于安氏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入帝王家,等到梁庆帝一死,自己便立时怂恿李成芝派兵攻打梁国,若是成功攻破庆阳城,自己则可以趁乱就走安慕容,从此江湖逍遥,做一对神仙眷侣。可接连两次无功而返,没能救出心爱之人,如今却已阴阳相隔。回想起当年在书院求学,二人朝夕相处的场景历历在目,郭元悲痛万分,流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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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黑衣人再次返回,同时也将真相带了回来。根据密报,安慕容被冯靖全强行奸污,之后不堪受辱,自缢于梁国掖庭宫内。
郭元刹那疯魔。
似是早有预料,常年镇守边疆的百里劲得知此消息后,立刻率领一百精兵,快马加鞭赶回府邸,恰在此刻抵达,见郭元神色凄苦,七窍流血,隐有走火入魔之势,百里劲纵身前跃,掠至郭元身后,一掌拍在后者背后,度入内力,助其稳固心神。百里劲的武道修为虽不如司空厉那般蛮横霸道,却也是实打实的破垢境高手,有他出手相助,郭元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百里劲焦急说道:“本将得到消息后便立刻放下手中事赶回,生怕先生做出什么过激之举,事已至此,先生还是要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悲愤。”
郭元声音沙哑道:“当年答应会娶她过门,可在下食言了,输给人品才略俱佳的冯靖安,在下虽心有不甘,倒也算心服口服。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次,在下依旧没能保护好她,只能任凭她在庆阳城那座牢笼中受人欺辱,最终竟是连最后一面都不得见便阴阳永隔。将军,此仇不报,郭元枉为人,也无颜去黄泉路上见她。”
百里劲却好似有些为难,叹道:“先生稍安勿躁,虽说这些年来,我大燕兵力稳步增长,国力日趋强盛,但比起拥有三百年底蕴,坐拥中原半数江山的梁国来说,仍是相形见绌,国仇当先,还望先生暂且放下儿女私情。”
郭元歇斯底里怒吼道:“我郭元读遍诸子百家,春秋大义,一心以文士身份建功立业,名留青史,到头来竟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建功立业!在下恳请将军下令出兵,剑指庆阳城,诛杀冯靖全!等事成之后,在下会亲自去陛下那边请罪。”
百里劲皱起眉头,摇头说道:“本将向来敬重先生,可此事,恕难从命。且不说千人以上调兵需陛下下旨,纵然先生想要先斩后奏,本将也绝不会放任手下将士们去陪着先生白白送死。”说着伸手想要扶起郭元,沉声道:“还望先生以大局为重。”
郭元一把推开百里劲,咬牙站起身来,嗤笑一声:“将军不仅体恤下属,更是燕国一等一的忠义之人,既然将军不愿助在下一臂之力,那我郭元只好另找旁人相助了。将军忠心耿耿,等日后替燕王立下汗马功劳,定能换个不输李剑的当朝异姓王!你我道不同,就此别过!”说完打了个响指,那黑衣人从暗处现身,扶住郭元,从将军府大门离开。
百里劲伸出手,想要挽留,却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一声,目送郭元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