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齐方正躲在郊外深山野林之中,这几日虽杀了不少楚国士卒,但对于齐方而言,司空厉一日不死,自己则一日不得心安,在齐方心中,什么国仇家恨,什么天下归属,都如浮云一般,唯有亲手摘下司空厉的头颅,才能慰藉师父在天之灵,可近几日楚国将武道高手、炼气士一同隐藏在大军之中,让齐方心乱如麻,一旦不小心暴露行踪,司空厉问询而来,仅凭如今的自己,可谓插翅难逃,而齐方也相信,能在而立之年将师父江子房拉下马来成功坐上天下第四宝座的大楚军神,如今的修为只会更加恐怖。
眼见形势对自己不利,齐方也不敢轻举妄动,打算这几日就暂且躲在这深山之中,等到梁国大军何时攻城之时,自己再趁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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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城内,因内奸服罪,王鼎仁父子也洗脱嫌疑,王维义故态复萌,虽说前线战事吃紧,李剑随时会亲率梁国大军北上,可这位王家二公子却仍是终日寻花问柳,即便那日险些与飞隼营发生冲突,即便父亲和大哥叮嘱过不可生事,即便明知会因此得罪飞隼营,可一想到柳絮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王维义心痒痒的,恨不能现在就能一亲芳泽,至于事后,生米煮成熟饭,人都是自己的了,还怕飞隼营那个小小的标长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一日,王维义打听到飞隼营癸字骑已秘密前往百师城,心中大喜,带上恶奴家仆,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花满楼。前线战事紧张,大战一触即发,可这并不影响楚国后方夜夜笙歌,楚国无论权贵还是寻常百姓,都觉得有司空军神在,就算梁军再骁勇善战,也打不到这鄱阳城来,花满楼等一众销金窟每日依旧人山人海。
老鸨儿见到王维义,面色一沉,原本在这烟花之地,打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可这王维义不知好歹,仗着自己那个从二品高官的爹,就敢在这对自己无礼,若非军神最终出现,上次那事还真不好收场,也正因如此,杨姓老鸨连带着对王家父子三人都无好感,相比之下,那个飞隼营的年轻校尉瞧着倒是顺眼多了。
杨老鸨知道那名叫郑卫的年轻骑卒的心思,私下里也曾询问过柳絮,这位自己一手培养的清倌对那年轻人其实也早已芳心暗许,只不过碍于身份,担心郑卫娶了自己这位风尘女子后,遭人在背后嚼舌根,加上王维义一直以来都将柳絮视为禁脔,自己若真和郑卫远走高飞,一个小小的标长,难免要被王鼎仁这棵参天大树针对,这才始终不冷不淡,对于郑卫的好意视而不见。
杨老鸨私底下曾对柳絮好言相劝,希望她能点头,同意郑卫,二人双宿双飞,可柳絮却是拒绝道:“杨姨,你也知道,柳絮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受人轻贱,而郑公子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柳絮又如何高攀的起,还请杨姨莫要再劝,柳絮心意已决,终身不嫁,就在这花满楼里陪着杨姨终老。”
柳絮本是小家碧玉,可家道中落,父母双双亡故,流离失所,直至被自己收留,沦落到这风尘之地,若非有难言之隐,哪家女子愿意寄身于此,好在柳絮能歌善舞,这才不用做那些令人作呕的皮肉生意,可在这是非之地,女子想要保全清白之身也不容易,这不,即便身为清倌的柳絮,也被王维义无意间瞥见真容,之后死缠烂打,令柳絮不胜其扰。
见到王维义带着恶奴走来,杨老鸨虽满腹怒气,却也不敢当众与这位王家二公子撕破脸皮,冷声道:“今日又是吹得什么风,王二公子还有如此雅兴,前来奴家这花满楼。”
王维义让下人送上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笑道:“杨大娘说笑了,上次都是本公子有眼无珠,喝醉了酒,无意冒犯了杨大娘,因为此事,家父特地将本公子禁足在府上,今日好不容易才偷偷流出来,这不就立马赶来,向杨大娘登门赔罪了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王维义客客气气,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