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去送赏赐关切,与太妃自然熟络起来。太妃曾对我说过她若殁了那些不动产的东西都交还给皇家。太后听了,只是微微叹一口气,很有些怜悯之意。
姜措便是姜太妃最疼爱的侄子,京中的名门望族皇亲国戚皆在观望他的婚事。听闻江太妃两年前曾向一位来玉清宫挂单的游方高道打过一卦,说姜措须在弱冠之后方可议亲。今年虽已十九岁倒没有听见他家有何意愿。这些名门望族的身世在太后那里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而如今我已是太后跟前炙手可热之人,京中各府相传信王争储的宫内重要助手之一,虽说姜家是中立派一贯的不参与不站队,平日里还跟王李两府的子侄们还甚客气,但并非耳聋眼瞎之辈,看姜措的样子,连我这位小女官他都有所耳闻。
这时一位小婢从斋堂门口进来,手里拿着一只红绒小囊,走到姜措跟前:“这是太妃娘娘给大小姐求的符,说前日来了一位江南的道长,他们那里有位寄法特别厉害的坤道,尤其是哪里长了肿块包块的,一摸就没了,太妃问过长久观的金水道长有不有这么一位神人,金道长说那位叫戚诚冲的坤道确实有些本事在身。太妃说让大爷去找了来。”姜措小心接过红绒小囊回答道:“多谢姑母,侄儿记得了。”小婢行了一礼:“太妃刚刚躺下午休的时候说自己记性不好,大少爷进来把这事都给忘了。”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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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庙里确实众多演练,我们请过香之后,便向金迷音告辞出去了。王南睿让着去戏院听书,姜措也高兴的说好。两位贵公子正是意气风发未经世事的得意年华,我看着二人一边走一边谈笑自若,午后的暖阳洒在他们夺目的锦衣上便很是羡慕他们避过京难未曾受到败落的家世,若当年爹爹没有护下信王,只差那么半天的时间,我们余氏一族如今何曾不比他们风光。
曲水街也有戏楼,今日无论如何得给王南睿这个面子,我便与他二人进去到二楼靠北的雅间坐下。自京难以后我朝人口锐减,又多年征战复城,青壮年男子更是锐减,便在各个行业上的男女大防宽容了很多,民间百姓家中但凡有妇人能干者皆准抛头露脸做事,如此休养生息,这几年已有盛世之象。便是这戏楼酒肆也给妇人可随意出入,生意比前些年好了许多。
我们明明看着门口挂牌上写着白蛇记,这戏开场了众人皆嚷嚷道:“昨儿的孟丽君听得正精彩,怎么就改了?”也有嚷嚷着退票的:“老子买的月票就是为了听孟丽君,这中途没了,赔钱!赔钱!”吵闹声此起彼伏,这时戏院老板便走上台子,打躬作揖的解释道:“各位各位,我们戏院也是遇到了奇葩事,昨儿个邱先生让人给打了。”众人方才安静下来听老板讲话,“各位都知道邱先生讲孟丽君那是全京城都出了名的,守城门的军爷也抽空来听。那几位军爷性子急了些,昨儿晚上下了戏想听下文便将邱先生揍了一顿。”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这老板长期听书熏陶到那嘴巴也是了得:“昨儿个不是讲到皇上将孟丽君灌醉了,想脱鞋验证她是不是一位女子?”众人便呵呵的笑了起来,一位豪放的江湖壮年站了起来对着大家说:“老子听他讲脱鞋讲了七天都没有脱下来,天天讲到这里就他妈扯远了,挠得人心急火燎的。”旁边便有人笑骂他,也有朝他扔瓜子花生的。“大家安静安静。”老板又作揖然后接着说:“那几个军爷因为今日开始要换值,听不了下文,昨儿晚上拿麻袋将邱先生捆了让他接着说书,邱先生也有些骨气不肯说,便给揍了一顿,大夫说这得要休息三天。”有人冒了一句:“是给吓得说不出来了吧?”众人又纷纷笑闹起来。“各位各位,为了感谢大家,本戏院特地高价请了尤老板的戏班来出演白蛇记,实在对不住对不住,三日后邱先生一定上台接着讲孟丽君那鞋到底给脱了没有?”众人又呵呵笑声调侃声闹哄哄的满堂响起。这时戏台后鼓点声由细密而重,场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