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姜陌上是嫁给了当年的状元钱幕,钱府也是世代书香望族,听闻钱穆虽然年轻从小在家就刻苦勤奋且天资聪颖,现已任大学士撰修,到了他这一代兄弟五个一嫡四庶出,老夫人自然指望着钱幕能有嫡出,只是成婚十余年夫人姜陌上却毫无动静,老妇人已经暗示说大公子若三十还未有子便会纳一良家贵妾。我淡淡的用眼光寻找姜陌上,见廊下有几位贵妇人见面正在行礼,其中一位便是她,另一位则是谢国公家的长媳朱文媚,谢家是李府故交,长媳又是连屏县主的嫡女,连屏县主又嫁给江南织造府甄家……这里头连着七八家的官场关系。一扭头见姜老夫人携着沈老夫人一同往厢房去。这陆陆续续的便是各府家眷且多有携带千金同来的。不一会儿便有打扮精致的丫头来请入席。我是代太后来,便请在姜老夫人左手下方坐了,右边自然是姜陌上。今日她虽身着盛装脂容雅净,但仍是难掩面上憔悴,便知失于调养。其他席上的几位老夫人我一一上前去行礼问好,尤其是沈老夫人一把拉住我笑道:“好些日子没见着你想来你也忙,等彦儿过几天回来府里请客你可要来。”我含笑回道:“将军奇功!届时下官自然是要来府上叨扰,只怕太后和皇上的赏赐都准备好了呢。”沈老夫人惬意的笑笑:“太后她老人家身子可好?”我屈膝行了一礼回道:“太后身子一贯康健,如今皇上跟朝廷和道观主持罗天大醮听说各方高道名士皆要来顶礼膜拜,太后便请了戚诚冲道长回京沾沾法喜,她的道医是出名的好。”沈老夫人点点头:“当年她还在京的时候看妇儿症候算是第一人了,这些年可惜了那一门绝学。她这次是真的要回来?”我点点头:“太后是这样确定的,老夫人若想请个脉,可要先打招呼在前头,省得候轮子,不知道诚冲道长能待多久。”说完方才告辞回席上去了。姜陌上见我坐定举杯向我示意,我含笑回举喝了一口:“夫人安好。”她笑得很勉强:“近来不知为何很是疲乏,这几年吃了不知多少方子总不得好大夫医治。”我安慰她:“药医有缘人,夫人不妨再多找找名医。”坐在她旁边的是明国公的长媳苏琀苿,内阁大学士苏奕皖之嫡女,其夫黎新皓任江南水军总领,她与姜陌上是自幼的闺闺之交,此刻她不以为然的说:“太医们用药总是很谨慎,不到重症绝不下猛药,往往便把小症候拖成了大症候,倒还不如民间有些名望的大夫们用药大胆准确些。如今罗天大醮要开始了,听说分散在各地的高道们纷纷前来顶礼膜拜,里边便有不少治病的高手。”苏琀茉跟姜陌上差不多年纪都二十七八岁,虽说已育有三子,却看着肤色红润,光彩照人,委实康健许多。她接着说:“听说河北的彭老道,邺城的田道长回京来都脚不沾地儿的日日给请去看病。姐姐若有意我去先打听着,好排时候。”苏琀茉的夫君去年调任江南,明国公只得黎新皓这个嫡子一脉单传,很是舍不得孙子们跟着上任,苏琀茉便留在了京中操持家务照顾公婆教养儿子们。姜陌上说:“姑姑带信来说有一位戚诚冲道长曾经是京城看妇儿科第一名手,已经去请了,只是听说她很早就不给人看病了。琀妹妹若有法子自然是好。”我便笑了:“这么巧,戚道长正是太后请回来的,下官不妨给两位夫人问问。”姜陌上眼睛看着我亮了亮,我继续说“若夫人是有道缘的人,戚道长最厉害的寄法便可痊愈。”此时姜陌上便对我热情又高了许多。一时大家谈笑晏晏,戏楼也开了演奏,真是钟鸣鼎食之家。姜老夫人由长媳搀挽着去各桌之间问好,各府皆有带自家千金同来,我心想着姜措这婚事可真是多少人指着攀结,今儿恐怕只有少数夫人带自家嫡女出来是为了世家交往亮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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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我因敬酒多喝了一杯身上觉得有些燥热,秋日正午暖阳薄薄的笼罩着整个院子,四散的菜香酒香宜发浓郁,便想起身往园外去散散气,见席上各位皆聊着甚欢,就做洗手往廊下去,这一离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