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你流浪于戏班,是身不由己,但是金迷景救你出来,你却自甘下贱做了外室,如今还想转为正房,你凭什么?”
我看了看她已经涨红了的脸,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自以为拿捏住了所有人?”
她徐徐地跪下:“鱼侧妃与王爷恩爱,想来也是懂的,我和迷景两个人不能分开,妾身只是求你成全。”
做戏的人很知道拿捏分寸,这会儿便使出了示弱的样子。
我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声,男女之情果然是人的软肋。都说这自古痴情是女子,可是男子要使出劲来保护心爱之人,终归就要闹出大事。如今金迷景给了她底气。
“我要是不帮呢?”
她抬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咱们自幼认识,我若是无路可走,自然也就无所顾忌。”
“你若是要胡言乱语,金家未必会顾及金迷景的感受,偌大一座齐山哪里会容不下你这小小身躯?”
她突然笑了,慢慢的笑得花枝乱颤,直至被呛着咳嗽起来。
她真像一个丧心疯的人。
“妾身知道明面上自己不过是一只蚂蚁,任谁都可以轻轻捏死,但雁过留痕,妾身也不会白白来过这世间一趟。”
“你想怎样?”
“妾身亦将这一段身世和经历写成了书,若妾身如有不测,自然会有人大街小巷的传唱,不知鱼侧妃的童年往事,京中达官贵人们可感兴趣?”
我眼中便暗沉了下来:“你可有想过如此这般金迷景的下场会是怎样?”
“迷景说过他与我同生共死。”
“所以你达不成目的,便要拉着他同死?”
若是没有立储这一事情,金家大可全身而退,可她要将这些全盘托出,王家做起文章来那就足以覆灭信王府与金家的大半。
我虽然已是揣测到她的用心,但是万不想她敢如此毒辣。
“妾身只有四日时间,迷景四日后便要起身前往蜀中,还望鱼侧妃成全。”
“好,好,好……”我控制住自己气恼至极的声音,以免发颤。
“送客。”
喜珠听我如此说,急忙奔了进来,站在她面前。
她缓缓起身,仍是娇弱的行了一礼,随在喜珠身后往外走去。
我思忱半天,方才到桌前拿起笔给金迷音写了一封信:“此女疯狂至极,如若不同意其妄想,她会拉上所有人陪葬,今先许以重金安抚,此女绝非金迷景良配,日后徐徐图之。”
待喜珠回来,我便让她将信送去曲水河边的玉清宫,金迷音说她这些日子都住在那里。
没多一会儿王爷便回了,“今天金道长来了?”又是哪个狗腿子去汇报的。
“是的,我跟迷音道长求了几盒安息香,想着春天到了,太后睡眠又会减少。”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还没机会有问,“迷音道长说,她幼时有一位宫中到山里学习的世家小姐,因年纪相仿,甚是交好,只是京难之后再无消息,问我可曾认识一位叫欧阳的?”
从此烟雨落皇城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