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是喜欢便是她的福气,王爷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是太后宫里出来的,自然不能说什么。”
岳温乐听我如此说便扬了脖子:“鱼姐姐贤惠顾全王爷的脸面,我不怕,哥哥那些军中的兄弟们岂不笑话这样一个女人跟咱们平起平坐。”
“你倒是有兄长的根基给你撑着,我现管着家,太后眼巴巴的想抱王孙呢,若她真入了王爷的眼,我还得向太后请示。岳妹妹敢闹,我可不敢。”
她咬着银牙,很是不屑,“姐姐忌讳多,我就不怕,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又将桌上的一包鹿茸和两样精巧的小玩意儿给了她,她意气盎然的道谢出去了。
接下来这些天岳温乐总是趁王爷不在府里的时候到院里来为难祝胭,不是嫌她的针脚不好就是裁剪不好,说做成这样王爷穿了出去总归给人笑话。
祝胭面上承认错误,她看向我的眼光隐含委屈,我虽说于心不忍,却只是视若不见。
终于有一天王爷院子里的绣坊里传来了哭声。
管家符嬷嬷急急的来找我,“岳夫人把祝娘子伤着了。”
我领着她们赶到王爷园子里的时候,岳温乐气腾腾的迎面走了过来,在我面前行了一礼,却先拿绢子梨花带雨的抹起眼泪。
我只是不理她径直往绣坊而去。
一进门便见祝胭坐在绣架前哽咽,架上一张素娟剪得七零八落,听见我们进来她便抬起头,我吃惊地发现她腮边被抓破了渗着血,一张脸肿得有些变形,哭得甚是可怜,我忙走上前:“怎么回事儿?”
她捂着手,顺着指尖儿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快叫御医,请陈太医过来。”
符嬷嬷在辽北旧府就习惯了军营作风,一听到命令便跑得飞快。
“手上严重不?”我不觉心疼,要知道绣娘靠的就是这双手,万不想岳温乐竟往死里下手。
下人们见我动了怒慌不迭的去又打水又拿药箱,好在陈太医今日未曾进宫,没半个时辰便赶了过来,他仔细清理了手上伤口,用膏药敷好,白纱布裹上,然后才将脸上用碘伏抹了,祝胭疼得直往后躲,“手指甲挠破的有毒,这只是疼个片刻,以后好得快。”
果然祝胭面上就不那么痛得抽动了,“多谢陈太医,这会儿只是感觉火辣辣的,倒不似先头抹上去那般疼得钻心。”
我最担忧的是这手可影响以后刺绣,“鱼夫人放心,剪刀划伤的是手掌,只在肌肤没有伤到筋骨,养些日子伤口长好再用些去疤的药膏便没事了。”听陈太医如此保证,我才松下一口气来。
我轻嗔道:“她打你,你不知道躲开吗?你这双手可比什么都金贵。”
“妾身想着那素娟乃是宫造,很是值钱,怕算在妾身头上赔不起,才护着素娟给划伤的。”
“怎么回事?”王爷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双凤目含光粼粼的扫过屋里。
“下官参见王爷。”陈太医行了一礼,继续收拾药箱子,“下官明日再来换药,伤口切记不能沾水。”
从此烟雨落皇城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