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放牧归来,也没有时间休息,因为忙碌才刚刚开始。
赵知青下午来到和家毡房前,帮忙熬制汤药。
赵建国知青面容白皙,书卷气十足。
带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笔和本子,见到蒋天莘时,殷勤的凑上去询问她带回一些不认识草药的名字和功效。
拿着笔的手不停地记录着,天屹好奇地看了眼他的本子,发现这家伙的工笔画特别传神。
赵建国全神贯注记录好,蒋天莘所教的知识。
他知道这些汤药对于牧群来说非常重要,对于预防和治疗疾病有着极大的帮助。
空地上摆满了装满褐色的一桶桶药汤,逸散的白雾散发着草药的清香。
经过一段时间的放置,药汤已经慢慢放温,正好适合喂给归来的牧群。
整个下午,天屹都在努力地熬制药汤。
他和赵知青一共熬了五大锅,勉强满足了舅公负责的羊群的需求。
虽说辛苦,看到羊群健康地喝下药汤,活蹦乱跳的离开,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幕降临,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吃过晚饭,已经是夜半时分。
两家人疲惫不堪,直接瘫倒在自家毡房的床上,享受难得的片刻宁静。
蒋天莘紧紧地裹住身上厚重的蒙袍,以免冷风偷袭缝隙处,钻进衣襟里。
静静的躺着,轻声道:“明天要先把舅公和巴达仁贵大叔家的牛马群都喂完,后天再喂他们家的羊群。
等大队长送完物资回来,我就要跟他一起离开了。”
天屹已经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
听到蒋天莘的话,他不舒服地翻了个身,问道:“我也要跟姐姐一起走吗?”
蒋天莘温和地回答道:“不用啦,等七月份的时候,我会再来接你去参加考试的。
而且就算回到村里,我也不会待太久,防疫工作不仅仅是针对牲畜,还要关注牧民们的健康。
接下来的日子,我大部分时间得跟着骑兵队,继续去往各个生产队牧场看诊。”
自从找到能够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事情,蒋天莘每次提起在牧区里为人们看病治病的话题时,心情都会变得格外愉悦。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草原太大了,他们看病特别不方便,尤其是转场放牧的季节,相隔好几天的路程都看不到一处毡房。
现在有了我,他们不用再担心这些问题了。
我的医术可以帮到这里很多人,他们对我无条件的信任,给了我足够的勇气继续下去。
我会努力让他们的生活变得健康无忧。”
蒋天莘沉浸在回忆中,继续说道:“我看到被疾病困扰的牧民们,得到治疗后露出的笑容,我内心感到十分满足。
这种成就感让我压抑已久的心,好像飞扬起来,如同展翅的雄鹰般,要飞向更高的天空。”
蒋天莘说完,转头看向弟弟蒋天屹,发现他正静静地听着自己说话。
微笑着问:“怎么啦?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太多了?”
蒋天屹摇摇头,表示没有。
他说:“姐,我现在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但我选择尊重你的抉择。”
蒋天莘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还愿意支持我去做这样的事,我心里很感动。”
蒋天屹沉默片刻,然后说:“姐,我知道自己不是心慈的人,也做不到你不畏艰辛游走草原各地。
我喜欢陪着舅公舅婆在家等你,等你每一次的平安归来,你会对我失望吗?”
对于酸甜苦辣咸,绝对不会选择中间那个的天屹,特别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