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乔岩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既然放下了,就别去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非要以弱小的力量和强大的集团斗争,犯不上,也斗不过。
可想到跳楼的徐德福,玷污的徐静,死去的胡勇,依然在昏迷的张书堂,还有金安的未来,乔岩难以释怀。这么多人为了这个案子遭受不明不白打击,他何以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猖狂作乱,无情地践踏金安的发展。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的他被架空权力,又成了光杆司令,又拿什么替死去的亡魂报仇鸣冤?
乔岩原以为马福良会善罢甘休,没想到他依然紧追不舍,更大的打击马上来临,试图要把他赶尽杀绝。
这天,乔岩正在办公室看书,干监室主任沈泽宇突然出现在门口,这他被停职后第一个进他办公室的人。
沈泽宇比乔岩年长,三十五六岁,也算是老纪检了。俩人平时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球,不过自从办开蔡小虎的案子后再没聚过。今天他突然冒出来,乔岩就意识到没好事。
“哟呵,这么清闲?”
沈泽宇往原来王雅的位置一坐,掏出中华烟递了过来,笑着道:“也好,难得清闲,正好可以好好休整一下。”
乔岩接过烟点燃,继续翻看书道:“沈主任,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要调查我?”
沈泽宇一愣,轻松地道:“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了?”
“快别!我现在就是单位的瘟神,谁见了我都是绕道走,你还敢过来找我,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什么话,你又没有犯错误,别理会那些小人。单位都知道咱俩走得近,难道朋友都做不成了?”
刚来单位时,同事见了热情打招呼,下了班邀约一起喝酒玩耍,气氛相当融洽。乔岩天真地以为单位和学校一样,甚至比学校的友谊还浓厚,结果现实狠狠地给他上了一课。
同事的热情是虚情假意,所谓的友谊是尔虞我诈,为了拉拢他不惜诋毁其他人,互相之间猜疑打压。你要是干得好了,都是羡慕嫉妒,要是干得不好,落井下石,还不忘踩一脚。
乔岩早已看透,对沈泽宇的殷勤并不买账。放下书道:“直接说事吧。”
沈泽宇似笑非笑,略显尴尬,弹了弹烟灰道:“有你的几条线索,请示马书记后,需要和你核实一下。”
乔岩不由得冷笑,看来,该来的总归会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怎么,我去你干监室,还是直接去谈话室?”
“嗨!都是自家人,说得那么见外干嘛。我这也是没办法,该走的程序必须走。考虑到影响,我打算下了班再办,也别去谈话室了,就在你办公室吧。”
乔岩冷冷地道:“没必要,该怎么弄就怎么弄,我都成这样了,还在乎这些?现在就办吧,我去谈话室。”
沈泽宇本想阻拦,但乔岩已经出门,径直下了楼,来到县委大院侧楼的谈话室。不一会儿,沈泽宇和干监室的办案人员一并进来了。
谈话室与普通房间不同,里面都是精心装修过的。墙面贴着软包材质,以防被谈话人自杀。四周安着监控,全程录像,以作资料留存。面对面摆着两张桌子,旁边还有个记录人员,包括桌椅板凳都是特制材料,就连桌子上摆放的笔,比普通笔粗,笔芯有弹回功能,后端是个大圆造型,防止吞笔或做出过激行为。
乔岩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谁能想到,他能坐到被谈话人的位置上。
坐定后,沈泽宇沉默片刻道:“乔主任,没什么疾病史吧,需不需要叫医护人员?”
按照程序,被谈话人谈话前需要先体检,万一遇到高血压或心梗的,谈话中间出现意外,就是他们失职。特殊谈话对象,还得请求公安支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