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正气凛然的神情,铿锵有力的讲话,让沈建春另眼相看,不由得重新打量审视他。原先紧绷的表情缓缓舒展开来,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道:“讲得不错,看得出,你身上还有纪检干部的优良作风,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满满的正能量。我很好奇,为何你要离开纪检队伍,到县委办工作呢。”
“这……有些事由不得我。亦或在纪委待的时间长了,想换个工作环境,感受下不一样的人生。”
沈建春哈哈大笑起来,指了指道:“你问问他们,哪个不比你干的时间长,短则五六年,长则十几年,好比我,从参加工作就在纪委,没有挪过窝,你敢说待的时间长?我有点替你惋惜,要是继续在纪检工作,将来会发展更好的,有想过再回来吗?”
乔岩不知该如何回答,道:“我没想那么多,不管在哪个岗位,做好本职工作。至于以后,走一步说一步吧。”
沈建春没有作声,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道:“扯远了,关于丁光耀的事,我们会进一步核实。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和林福东接触过吗,或者说,你了解丁光耀和林福东之间的事情吗?”
“见过两次,但没有深入接触。我一个小罗罗,怎么可能和人家搭上关系。他们之间的事,我真不了解,实在不好意思。”
沈建春沉默了片刻,转向其他人道:“我这边问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其他人摇了摇头,沈建春继续道:“行了,我知道你在省里参加培训,让你大老远跑过来实属没办法。今天的事呢,不要和外人说,也不要有任何顾虑,就是常规性的询问谈话,安心培训学习,祝你前程似锦。”
乔岩起身大方地伸出手,微微笑道:“谢谢沈主任,我可以留个您的电话吗,合适时间再向您请教学习。”
“可以,没问题。”
沈建春把手机号码给了他,还添加了微信,道:“我很欣赏你,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次谈话后,又进入了平静期,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关于林福东,期间发布了一条双开的消息,也没掀起什么热潮。接下来,顶多再发布一条移交司法机关处理的决定,这个过程是很漫长的,估计一年后才会有最终定论。
内部消息传出来,省委对这件事进行冷处理,不过度宣扬报道,不过度解读探究,并通过行政手段干预宣传,不准让外媒再炒作此事。
南江省在全国存在感极低,正面宣传几乎听不到声音,负面报道一搜一大堆。不是安全事故,就是刑事案件,一件接着一件。林福东的事件再次让南江省上了热搜,让国人对该地产生了刻板印象。
估计省委也意识到这一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努力平息,保全名声,维护形象。
表面看如此,实则有更深用意。林福东掌管全省组织人事大权不假,卖爵鬻官也不假,但组织工作是极其严肃的事,他一个人说了算吗,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参与或授意吗?
这件事,不能深挖,再挖下去会有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其中不乏上面的高层领导,甚至各种二代。这样看,林福东病得恰如其分,恰到好处。他要一死,不知多少人如释重负,拍手称快。
估计林福东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又不想死。据内部消息,他在慢慢康复当中,有可能会半身不遂。
新任省委组织部长悄悄到任,是从南方一个省调过来的。来了后,没有大张旗鼓地表决心,搞调研,反而极其低调,电视报纸上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据说要到省委党校调研,还要看望青干班的学员,忙活了好大一阵子,结果又不来了。至于什么原因,没人知道。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距离培训结束还有半个月时间。学员们早就失去了最开始的新鲜感,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