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没想到对方拐到这上面来。他寻思片刻道:“其实我当时也没多想,蔡小虎如实交代了,但企业法人百般对抗,觉得纪委拿他没办法,我请示当时的纪委张书堂书记后,果断对其采取了措施,并汇合公安进行了违法犯罪行为的调查。”
沈建春把文件放下,坐起来道:“我听说这个企业主最后死在了看守所内,有这回事吗?”
乔岩心里一慌,保持平稳情绪点头道:“是的,案件是采取异地办案,由临江县检察院依法批捕,并提起公诉,就在临江县法院审理期间,该企业主突然暴毙。据后来调查结果显示,是突发脑溢血死亡,他平时就有高血压等多种疾病。由于纪委的程序已经走完了,后来我就没再过问。”
沈建春微微颔首,又问道:“后来我听说你们县公安局又逮捕了一个企业主,同样是在看守所,神经失常,还咬断舌头,有这回事吗?”
乔岩实话实说道:“有,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那时候我已经到了县委办。”
沈建春没再追问,挪动了下身体换了个话题道:“你对全省企业的政治生态是如何看待的?”
乔岩有些拐不过弯来,试探地问道:“您说是国企吗?”
“嗯,你别紧张,咱们就是随便聊天,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乔岩深吸了口气道:“正好这段时间我在国企兼职,别的地方不知道,但对金安县的情况有所了解。如果说老旧或即将淘汰的国企,存在国有资产流失问题。对新型的或后来的国企,我没有涉猎,不太清楚。”
沈建春双手交叉,大拇指来回旋转着,若有所思道:“其实现在的国企问题很多,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普遍存在,有的甚至触目惊心。有的国企老总,把企业当成自己家为所欲为,总觉得不受我们监管,更加肆无忌惮。这个领域,需要来一次刮骨疗伤般地整顿。”
乔岩听着云里雾里,如果说前面和自己有点关系,后面就完全不着边了。他不停地点头,保持沉默。和他们对话,能少说就少说,多说一句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沈建春又拿起桌上的报纸道:“最近中央纪委全会你看了没?”
“啊?不好意思,我没看。”
沈建春笑了笑道:“离开纪检队伍了,就不关心纪检工作了?”
“那倒不是,我回去以后立马学习。”
“嗯,是应该好好学习,这里面传递了很多信号。近期,省纪委也将召开纪委全会,安排部署明年的工作。如果再让你回到纪检队伍,你愿意吗?”
乔岩有些发懵,道:“沈主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沈建春起身道:“你的情况我了解了,有丰富的办案经验,且有自己的想法,我这边任务比较重,案子比较多,需要抽调一批有经验有能力的人来协助办案,你有想法吗?”
乔岩明白了,这是要抽到他到省纪委办案。已经脱离纪检队伍将近两年,好多事情生疏了,他有些没底气。何况,县里也给他压了担子,这时候离开,岂不是把曹政军得罪了。
想到县里乌烟瘴气的政治环境,乔岩在前段时间已经萌生了离开的想法,突然来了这么个机会,是不是要紧紧抓住。让他比较膈应的是,手续是个大麻烦。抽调上来了,工作关系还在金安县。要么就彻底离开,这样扯来扯去,对他的前途没一点好处。
见乔岩不说话,沈建春又补充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尽可能地满足你。”
乔岩一番深思熟虑,鼓起勇气道:“首先,感谢沈主任对我的信任,诚惶诚恐,十分意外。我离开纪检队伍接近两年,能不能胜任新的工作,心里没底气。”
“这没关系,你那么聪明的人,压根不是问题,我比较看好你,还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