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志林没点出来,其实俩人都心知肚明。乔岩无非在查杨清泉的资产房产和活动轨迹。这点,他早已有所准备,名下没什么资产,今年哪儿都没去,包括他家人,严格控制起活动范围,没必要不出南江省。
还有,从得知查办自己后,杨清泉的活动半径明显减少了,酒局宴席一律不参加,娱乐活动更不涉猎,现在就连公车都不坐了,每天骑着自行车按时上下班,下了班就待在那套破旧的单位分房里,哪儿都不去。就连各种会议,该他参加的安排总经理出席,除非有大领导在勉强露一面。
至于海棠湾那边,更不可能去了。就连之前经常联系的孔景龙,现在都很少联系了,刻意保持距离,规避一切风险。
提及内参的事,杨清泉突然问道:“海棠湾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彭志林道:“那边安排了三十多名保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任何人都不准靠近。道观里的道士早就全部遣散了,孙建亭安排人用了一周时间,把寺庙道观全部拆除,包括之前的一些别墅也给拆了,现在已经种下树,根本看不出原貌。”
杨清泉稍微松了口气,掐灭烟头道:“对,拆了对。既然纪委查出了问题,我们积极整改就是。屁大点事,还他妈的捅到中央,有些人就喜欢兴风作浪,小题大做。不就是搞个旅游项目吗,看把他们给急得,以为我愿意啊,上面天天喊着转型转型,还要怎么转,投资这么大,也是为了完成省里交办的固定资产投资任务,这内部,真的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彭志林眼珠子一转道:“老板,我觉得班子成员里,还有两个人靠不住。一个是纪委书记罗太华,另一个是总经理楼安国。罗太华他是从外面调过来的,不了解华同集团的成长历程,这人表面上和您一条心,背地里还不知道搞什么小动作,安排赵璐故意和乔岩见面,用心多么歹毒,不动声色就给您制造了难题。”
“还有楼安国,这个人脑子似乎不开窍,满脑子就是抓生产,要效益,对于您提的很多思路和想法,不照着执行,全部推翻按照他的意思来。刚刚开完发展大会定下的盘子,他就要另起炉灶单干,这不,说恒康公司资产不良,非但不给追加投资,还要抛售撤市,这可是上市公司啊,退股得省政府常务会说了算,他能拍板决定吗……”
杨清泉哪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道:“按照分工,经营的事就应该他负责,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他不是省里花重金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吗,亏了也是省里的事,不管他。至于罗太华,他本身就不是华同的人,刻意拉拢他干什么,没必要。现在都啥时候了,还拉帮结派,制造矛盾,华同集团的班子非常团结,连这些都想不明白吗?”
被杨清泉一通数落,彭志林连忙住嘴,为其续上茶又道:“昨天下午乔岩从珠海回来了,小龙性子有些急,就安排人往他家送了条死狗,以示警告。他报了警,不过好像警察没有立案。”
杨清泉端起水杯刚到嘴边,听到此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摇晃的水撒了一桌子,气呼呼地道:“简直是胡闹,谁允许他这么做的?威胁恐吓纪检干部,不要命了吗,是不是你安排的?”
彭志林顿时惊慌失措,连连道:“老板,我这一天到晚就跟着您,怎么可能胡来呢。这事吧,小龙虽然做得不妥,但警告一下又何妨?他赶上了好时候,和谐社会救了他,要是搁在十年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够了!彭志林,你越来越放肆了!”
杨清泉恼羞成怒道:“刘兴龙现在在哪,让他给我滚上来。”
彭志林赶紧给司机刘兴龙打马虎眼,道:“他……他去保养车了,您别生气,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您,我们几个死心塌地跟着您,绝对没有二心。”
杨清泉气得手都发抖,想起刚才的事道:“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