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光耀坐在操场边长椅上宽慰道:“这是黄书记给你压担子,有几个回局里当了局长又下来当县委书记的,少之甚少。你要把这件事处理好,将来才有更大的提升空间。”
陆茜和别的女人不同,似乎对仕途格外用心,压低声音道:“你身边有人没?”
“没人,你说吧。”
陆茜小声道:“听小道传闻,上面对此次事故极其震怒,估计要殃及省长谭继文。早就有传闻,说省委书记毕弘道要去某直辖市担任书记,他一走,谭省长顺理成章继任。海丰集团这把火,他俩的美梦都破灭了,说不定会双双调离。”
“谭省长调离了,孝荣书记就有机会了。等他上来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到时候我和他说,尽快重新起用你。”
丁光耀因为林福东的事受到牵连,至今还未消除影响。要不是黄孝荣出面保他,甭说现在的副校长,估计就进去了。这些年,他一直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如果正如陆茜所说,苦日子就算熬出来了。
在没有定论之前,丁光耀不会轻吐真言,道:“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不要在背后随意议论领导,更不要轻易听信谣言传闻。另外,电话里不说这些事,小心触发敏感词被监听。”
陆茜立马中止这个话题,道:“这不是在关心你嘛,冷落了这些年,也该重出江湖了,否则,真埋没了你的才华了。”
丁光耀没有回应,转移话题道:“还是关心关心你吧,怎么样,进展顺利吗?”
陆茜叹了口气道:“乱糟糟的,头绪太多,需要一件件去梳理落实。这不,刚刚见了你的爱徒乔岩,闯了个大祸,正焦头烂额呢。”
听到此,丁光耀顿时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严重吗?”
陆茜咯咯地笑了起来,道:“瞧把你紧张的,也还好,不算很严重,他还是有一定胆识和魄力的。”
丁光耀了解来龙去脉后,沉默片刻道:“乔岩短短几年内就从普通干部走上区领导的位置,已经远远超出常人。他毕竟太年轻,做事不知深浅,不过这步棋我倒是很赞成,快准稳,是处理这起事故的关键,也是省委想看到的效果。不管怎么样,你得站在背后保护他支持他,不能挫伤了他的积极性。乔岩,值得你信任。”
有了这番话,陆茜更加坚定。道:“放心好了,你培养出来的人我能不信任?何况他背后有省纪委撑腰,就算有事,有人会替他说话。”
丁光耀对乔岩有亏欠,尤其是当初离开后被贬到石湾乡,虽然内心愤怒,但力不从心。表面看在打压乔岩,实则是在针对他恶心他。好在乔岩靠着顽强毅力跳出来了,而且发展的比想象的要好。这点,是他没想到的,远远超出了预期。
“行了,你先忙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去看你。”
从海丰集团出来,乔岩直奔殡仪馆。火葬后的骨灰,已经装入骨灰盒从火葬场陆续运了过来,并进行了编号。看着一个个摆放整齐的骨灰盒,除了对死者的敬畏,更多是沉甸甸的责任。
乔岩前脚刚到,张立军也跟了过来。折腾了一夜,他的身体明显吃不消,可领导在前面冲锋,岂能退缩下火线。他不明白区委为何把政府该做的事交给纪委,更不明白乔岩为何连夜将尸体火化,也许是对方太年轻,亦或是自己所处位置高度不够,对某些做法存有疑虑,但他毕竟不是决策者,遵照命令执行便是。
“乔书记,经过一夜的鏖战,现在有七户松了口,愿意签订协议,有几户正在做思想工作,还有一两户死活做不通,不提价格,就是胡搅蛮缠。”
乔岩来到会客室坐下道:“立军书记,不能用胡搅蛮缠这个词,这种事发生在谁头上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需要一定过程。在做思想工作时,要转换思维和角色,站在受害家属角度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