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道:“乔老师,不是我不让你用电暖器,校长隔三差五就抄电表,一看走字多了就骂我。要嫌冷,我把锅炉烧起来,不烧学校的煤,我砍了不少柴火呢。实在不行,去村里给你找个住处,总比宿舍强。”
乔岩知道学校的难处,问道:“煤不够烧了?”
许大爷叹了口气道:“乡政府每年给学校四十吨煤,教育局给二十吨,凑合够用。但今年,乡里只给了二十吨,说是先欠着,到时候买回来再给。话是这样说,压根就不给了,财政紧张,没钱……电费还欠着好几个月呢,要不是王校长死乞白赖地和电业局求告,早掐断了。哎!雄关县穷,三河庙乡更穷……”
一到冬天,煤价飞涨。一吨煤一千五六,甚至逼近两千,对于财政吃紧的贫困县确实一笔不小的开支。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县里再困难,居然拉着孩子勒紧裤腰带,乔岩对其做法不敢苟同。
如今的乔岩只是单纯的教书匠,对官场的是非早已充耳不闻,更不会插手干预。放在以前,甭说六十吨煤,六百吨不在话下,即便到现在,只要开口讨要,昔日的老领导老伙伴多多少少会给面子。再直接点,他给分管教育的副省长吕泽鸿打个电话,这点小事轻而易举解决。
离开官场多年,乔岩不想再入火坑,更不想多管闲事。只要别人能扛,他就能扛得住。咬着牙坚持一个多月,等明年一开春天气转暖,寒冷的冬天就挺过去了。
乔岩没有多言,顶着寒风快速跑到教学楼,上了楼刚要进门时看到校长王安礼的车驶了进来。
回到宿舍,乔岩冲泡了碗方便面,等待的间隙看着许大爷给的烤红薯和煮鸡蛋,犹豫片刻拿出来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王安礼推门进来了。乔岩抬头瞥了眼,起身道:“王校长,大周末的还来学校啊。”
王安礼看着乔岩寒碜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走到电暖器跟前打开,坐在书桌前道:“乔老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电暖器就开着吧,实在不行,给你安装个空调,真是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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