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爆漫王》吗？”李睿没有直接回答唐延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唐延一脸懵，什么爆什么漫什么王，那是什么？

李睿给他解释道：“《爆漫王》是一部岛国漫画，讲的是两个年轻人画漫画的故事。当中有一段对漫画内容的描述，我觉得适用于很多领域。”

“所谓的王道漫画，最重要的标志就是热血和梦想，有不断努力进步的主角，有强大的对手，有漂亮的女主角，打架升级，正面阳光，符合大多数人的价值观，这就是王道。所谓邪道指的是剑走偏锋的漫画，和正常的价值观有所背离，经常有些出其不意的内容。”

“把王道和邪道的定义放到即时通讯软件领域，那么瑞信也好，V信咪聊飞信这些也好，都是王道软件。至于你的默默，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一款邪道软件！”

唐延脸色变了几变，他最初怀疑李睿是不是在公司里安插了眼线，不然怎么什么都知道？

现在唐延意识到，未必有眼线这回事。

因为他从来没把开发默默的真正用意告诉任何人，包括一起创业的下属们。

每次描述默默的未来，他都会说目标是做一个类似V信和咪聊那样的软件。

真实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现在，他的心思却被李睿一语道破。

“李先生，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唐延还在负隅顽抗。

李睿压低声音道：“搭讪，交友，陌生人社交，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是人天生就会有的欲望。你看这条街上的酒吧，来来往往的男女们，不都是怀揣着类似的目的来来去去吗。如果默默能帮他们做到这一点，你其实是造福了一类人的。”

唐延傻了，李睿是真的道出了他的终极目的。

他开发默默，就是要做陌生人社交，要做成年人交友，要做线上约（yuē）会（pào）软件！

李睿继续道：“其实我们可以坦诚一点。”

唐延长叹一声道：“既然李先生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确实在做这样一款软件，而且下个月就要上架了。”

李睿道：“但你还在网抑工作？”

“我已经准备辞职了。”唐延道。

李睿点点头，不去纠结这个问题，这属于个人私德，不妨碍他的投资计划。

如果在能力和品德之间选择的话，李睿肯定会选择能力。

用利益来绑定关系，远比依赖对方的个人品德更靠谱，这是李睿一直以来的看法。

而且网抑留不住人早已经是业内人尽皆知的事情，这跟丁三石的“抠门”有着极大关系，唐延只不过是多领了几个月工资，跟其他离开网抑之后就翻脸的人相比，还算是和平分手的呢。

“我这次约你见面，主要是想知道，默默需要天使投资吗？”李睿问，“如果默默有兴趣的话，星瑞资本愿意成为默默的天使投资方，一起努力把这个软件做起来。”

唐延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们正在谈天使投资……”

“哦？方便详细说说吗？”李睿眯起眼睛。

唐延道：“是我的前上司……”

唐延以为李睿什么都知道，就全盘托出。

原来就在7月7日那天，唐延和雷亮，李小威共同成立了“默默科技有限公司”。

雷亮和李小威都是唐延的同事，三人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还领着网抑的工资，心思却全都放在默默那边。

默默公司中，雷亮担任产品负责人，李小威则是技术负责人，唐延负责整体工作。

他们正在接触的天使投资人李永，则是唐延在网抑的上司，担任网抑的门户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