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如花气的理智尽失,张牙舞爪扑向阿呆,但被脚底下一老头拉住,你这个时候咬个毛的人啊,没看见裴家大媳对你态度不同吗?还不赶紧过去抱大腿!
她闻言一愣,虎儿吧唧的劲头消退不少,再望向裴家大媳,迟疑道:“您对我另眼相看?我能跟在您身边吗?我、我是指我们家族。”
“大姨不可,她不是好人,刚才还咬我来着。”阿呆闻言愤愤不已,庄如花恼怒望他,这时候你不说话会死啊?
裴家大媳不语,帷帽下一束目光投来,庄如花如惊慌的小松鼠忐忑不安,她站在人生重要的十字路口,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裴家大媳道:“你知道跟着我裴家要面对什么吗?”
夕阳斜照,将裴家大媳的身影拉的悠长而深邃,她静立于天地风轻云淡,身上散发的却是看破世间沧桑的恬然,仿若一道不可逾越的山峰!
这一刻,不知为何,庄如花的忐忑消失了,她望裴家大媳,单膝跪地,手扶胸口道:“我庄如花以我庄氏一族英灵起誓,愿遵裴家马首是瞻,效犬马之劳,永不相叛,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她字字铿锵,斩钉截铁!悠悠誓言响于裴家,众人无不惊讶,谁都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会如此果决。
裴家大媳深深凝视庄如花,良久,她道:“你若不负,我裴家愿与你荣辱与共。”她言语虽轻,但谁都知道裴家人言出必践,这代表着两家绑上一条战船,他们将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多少年了,商场尔虞我诈、世道沧桑难行,人们人前是人人后是鬼,每个人都在防备着盟友倒戈一击,信任这个词汇只存在于幼儿园,眼前画面放到另一处绝对被人嗤之以鼻,但此刻,人们下意识相信裴家必将带领庄家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这是一股清流,于这浑浊的世道缓缓流淌。
人群中羡慕者有之、叹息者有之、更多的是五味杂陈,就像庄如花所说,这些跪客起码有一半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他们为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扪心自问,若重来一次他们还会如此吗?只怕大多数人的答案是肯定的,只因当年郭宁两家凶威太盛,不昧着良心打一棍子会将家族置于险地。这不是他们的错而是身不由己。
庄如花默默站到裴家大媳身后,短短时间,她心情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此刻绝地逢生,不由叹息:人生重要路口也就一两次,赌对了青云直上,赌错了粉身碎骨!
“裴先生。”她张嘴欲说什么。
裴家大媳淡淡道:“小姑娘有点意思。”
庄如花苦笑低头,枉自己自诩为聪明过人,只怕肚里那点小心思人家早就看透了,只是没点破而已。有什么事直言不就得了,耍什么小聪明?她正懊恼之际,便听裴家大媳道:“你以后可以唤我裴姨。”
庄如花闻言大喜,张口道:“是,裴姨。”她喜滋滋喊完,挑衅般望着那个可恶的保安,现在我也是裴家人了,你能奈我如何?
阿呆咬牙切齿道:“妈来个蛋,那小娘们跑得快,收拾不了了,收拾收拾别人出出气。”边说着他瞅向人群,眼神不善。
财经频道刘富贵望着阿呆投来的眼神直哆嗦,突然福至心灵,他望裴家大媳,手扶胸口道:“我也愿以先辈起誓,唯裴家马首是瞻,效犬马之劳,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望裴先生恩准。”
“不行,你起个毛的誓,等我收拾完再说。”阿呆气急败坏向刘富贵而去。
“小友且慢,他要效忠裴家,我不能坐视不理。”裴家大媳道。
阿呆闻言掉头走向另外一人,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逮着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踩两脚都能吹三年,想跑门都没有。”
我日啊,合着你小子耀武扬威就是为了吹牛准备的,想踩我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