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道山梁后,上官慧已经认得这条道了,她不想让眼前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去闻外婆家中那种死尸味,便对余山生说:“山生哥,我已经认得这条路了。这里到铁岗山最多还有五六里路了。你回去吧。我俩也算是有缘,马儿和包裹都送给你了,也算是小妹的一点儿心意吧!”
余山生是一根筋的人,连忙对上官慧说道:“小妹,我必须得把你送到家。这是讲好了的,我不能在半道上就撤了。再说,你这包裹沉甸甸的,里面的银子一定不是少数,我怎么敢要?你这样不是在寒碜大哥吗?”
上官慧连忙说:“好好好,你把包袱给我,马儿你骑走总可以了吧?”
“既是小妹不愿意我到你的家里,那我就回去了。不过,这马儿我也不能要,我步行回去就是了,最多明天早晨我就到家了!”余山生说着便下了马,把包袱拴在马鞍上,把马缰绳递给上官慧。
上官慧不接余山生递到手的缰绳,红着眼睛说:“山生哥,你又错了,我的家没在这铁岗山,我的家还很远,在野鸡坪。铁岗山是我的外婆家。你如果不要马,我就不准你走。因为中午了,你又没有吃午饭,哪有饿着肚子走路的?再说,半天时间,步行能走多远?一半的路都走不了天就黑了。晚上走路太危险了,万一遇到大的野兽怎么得了?再说,晚上走路容易迷路,我就是昨天晚上从黑坛口出城就迷了路的,不然,我跑到禾城去干吗?”
余山生被上官慧的一席话给弄糊涂了,一会在黑坛口,怎会迷路到禾城?再说,马儿也会认路的,她一个人牵着三匹马,怎会迷路呢?看她样子,是个有钱人,有钱人晚上不住店却还赶夜路?难道她也是个强人?按她的功夫看,倒是有可能。但她是个不大的女孩子啊,哪有这点大的女人当强人的?再说,当强人的又咋不把银钱当回事,总是大手大脚的呢?看来,这女孩子的身上有太多的疑点。
上官慧见余山生突然不说话,只把她看着,便笑着问道:“山生哥,怎样,是骑马回去,还是明天步行回去?”
余山生想了一阵说:“小妹,你给我的十两银子已经够多的了,你的马儿我是绝对不能再要的,我一定要走路回家。不过,你说的明天再走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但是,却要麻烦小妹的外婆了!”
说实话,上官慧真的不想让他走。他是除铁劲外的第一个和她单独相处了半天的年轻男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以身犯险,她也想把这个苦命人给留下来。不过,让他在外婆家住一夜也好,哪怕多说几句话也行。再说,人家陪自己跑了半天路,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走吧。想到这里,她对余山生说:“好,既然山生哥不嫌弃,那就到我外婆家吧。不过,我外婆家里的味道可能有点大,就不知山生哥到时能不能受得了?”
余山生听了上官慧的话,呵呵地笑了起来说:“小妹,我是穷苦人,什么气味没闻过?你这个有钱的妹子都能闻的气味,我这个穷山沟沟里的人还没闻过?”
上官慧心中暗想,这次又是你错了,这种味道,一般人怎么闻得到?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既是山生哥不怕,那就上马吧!”
余山生见上官慧要他上马,正是求之不得,连忙一翻上马,跟着上官慧小跑起来。
二人一边说着话,跑了一程,已经看得见铁府的房子了。
上官慧老远就看见铁府院中的两根大楠木树只剩下了几枝黑黑的丫枝,在明亮的阳光照射下格外醒目。上官慧心中一紧,心想,难道铁府中遭火烧了不成?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府里的房屋烧了不少,断壁残垣,惨不忍睹。
大门敞开着,门前无人,院内冷冷清清,一个人也不见,往日的热闹没了踪影。上官慧一惊不小,连忙把马递给余山生,只身冲了进去。只见几大通被烧焦了的木房架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