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眉头一皱,觉得这理由有点站不住脚。
她慎重地问,“三爷,您亲眼看到过吗?或是其他人看见,悄悄告诉您了?”
老把式一顿,“那倒没有,不过看没看见有什么区别,那石家小子整日不干正事,到处闲逛,没事赌两把,一天天没个正行,他来这里干活,肯定不是图工钱。”
薛灿一脸不赞同,哪能因为猜疑断案,总得找到点证据,她提议,“这样吧,大伯,你把他叫进来,我们当面对质一番,看看他怎么说。”
薛老大迟疑,“直接问?那他肯定不承认,这事不能这么处理,最好找人诈一诈他。”
话说到这份上,薛灿依旧不相信是石磊,她看人的眼光从未出过错。
再说她还记得一件小事,薛灿让石磊别招村里闲汉去他家里赌博,他就真没再招过,现在村里赌博,去另一个老鳏夫家里。
就冲这一件事,薛灿觉得石磊心思没有那么恶毒,他只是顶着天煞孤星的名号,一个人活得懒散随意些罢了。
她跟大伯理论一番,薛老大同意去叫石磊,薛灿跟老把式在草棚子下面说话,商量怎么处理这两根大梁,用是不能用了,丢了又可惜。
等了一会儿,脚步声近,薛灿一回头,竟然看见叶正走过来。
她疑惑,“你怎么来了?”
叶正亦是不解,“大伯叫我过来的,说是要给你撑腰,出什么事了?”
薛灿恍然大悟,有些哭笑不得,薛老大肯定是怕待会对质,她这边吃亏,不过叫叶正过来顶什么用,真动起手,她更担心叶正呢。
毕竟给叶正治病没少花银子,他可比两根大梁贵。
叶正了解事情缘由后,忽然问起,“这石磊名字好耳熟,总感觉跟你有过什么事。”
他这么一说,薛灿还真想起来了,当初叶正问东问西,自己不乐意告诉他,两人因为这事生过闷气。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些尴尬,有什么不能告诉叶正的,她当初真是拧巴。
薛灿哈哈一笑,准备敷衍过去,“没有,你记错了。”
说话间,脚步声再度响起,薛老大带着石磊走过来。
草棚子搭在院内东南角,这边屋墙已经建好,瓦匠和打杂小工聚到西北角干活,这里倒是很适合问话。
薛老大叫石磊过来,是告诉他搬东西,石磊没有怀疑,直到走进草棚子里,看到其余人,直觉不太妙。
他站在边缘,没有往里走,擦擦额头上的汗,直接问,“要我搬什么?”
老把式冷哼一声,将气势做足,“先别忙搬东西,我有话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最后一个走的?”
石磊回忆昨晚,点头承认,“差不多,我是最后一个走的。”
瓦匠一般会配两个打杂小工,一个负责递砖,一个负责装泥。
跟石磊搭配那个瓦匠,有点看不上他,有事没事找茬刺他两句。
要是换平时,石磊早翻脸了,这回他是想好好干,便一直忍耐。
昨晚上他走得晚,是在提前搬砖,省得那个瓦匠一早来又呲哒他。
石磊一脸不解,自己提前搬砖,这事哪里不对?
老把式一脸激动,回头对薛灿说,“你看看,他承认了!”
薛灿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承认。
她叫石磊过来,指着大梁上的血色印记说,“这叫顶门闩,据说是断人财路的诅咒,有这一道印,大梁就不能用了,你昨天走得晚,有没有看见什么异常?”
石磊一惊,随即心猛地一沉,瞬间明白怎么回事,“薛姑娘,你是在怀疑我吗?”
薛灿笑笑,淡定地回,“随便问问,你别多想,就说你看没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