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薛庆林起床洗漱,迎着寒风出门,先去前院拜访爷爷奶奶。
以往热闹的院子,伴随着分家,以及薛老三去西护县,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老两口。
薛庆林心里有些发酸,大声叫爷爷奶奶,送上过年的节礼,陪着他们二老说话。
自从薛灿开始负责薛老爷子的吃喝,老爷子变得安逸慈祥,对谁都是一副好脸色,问薛庆林过得怎么样,叫他认真读书等等。
薛庆林连连答应,都要感动哭了,未曾想奶奶王氏兜头泼来一盆凉水。
奶奶问他有没有在西护县见过三叔,薛庆林答没见过,他一直读书,不方便出学堂。
王氏一听,冷着脸批评他,“你是晚辈,还等着你三叔来拜见你吗?当然是你要去主动去拜见他,读那么多书读狗肚子里去了?一点不懂规矩。”
薛庆林瞬间冷静,他到底在瞎操心什么啊,这家分得好,有句话叫远香近臭,跟爷爷奶奶面上过得去就成了,千万别期望亲近,能把他气死。
他敷衍地笑笑,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起身离开老宅,直奔薛灿家而去。
来到村西头高坡上,他遥望山脚,看见那处荒宅,知道那就是流民落脚的地方。
正看得入神,薛灿扬声叫他,“庆林哥,你看什么呢?”
薛庆林回头,见薛灿站在大门口,便快步往上爬去,“我在看那处荒宅,流民的事我听说了,灿妹,真是辛苦你了。”
“哦,这事啊,不辛苦,”薛灿双手背在身后,摇晃头脑地讲,“孟子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都是修行。”
薛庆林被逗笑了,“灿妹果然是人杰,什么都知道,什么事都难不倒你。”
“少拍我马屁,”薛灿侧身示意,“我知道你肯定是来看叶正的,我不耽误你们讨论学问,你直接去后院找他吧。”
薛庆林也不推辞,跟二婶打过招呼后,直接去后院见叶正。
薛灿懒得管他们,她还有更多的事要忙。
眼看到年底,她要犒劳一下自己的员工石磊,亲自拎着东西去石家,给石磊奶奶拜年,顺便给石磊发年终奖。
石磊奶奶是个干瘦的小老太太,平时不怎么出门,村里人也没人搭理她,怕沾染上晦气。
见到薛灿拎着东西进来,小老太太老泪纵横,差点给她跪下,幸好有石磊在旁拦着,要不然薛灿肯定得折寿。
到屋内坐下,薛灿四处打量,别看石磊家是土坯房,收拾得还挺干净,屋内烧着火炕,也不算太冷。
小老太太拿出藏到柜子深处的瓷碗,洗干净后,给薛灿倒了一杯热水,双手捧着送过来,笑眯眯地说,“这碗是我给孙子媳妇预备的,灿姑娘你别嫌弃,一点也不脏。”
石磊脸色涨红,无奈地说道,“奶奶你别瞎说,哪有什么孙子媳妇。”
薛灿眼神一转,察觉到老太太眼中的苦楚与期盼,笑着问石磊,“对了,你今年多大,应该张罗婚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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