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薛庆林所言,这位周五公子一脸天真相,虽然身份尊贵,但看上去很好说话。
事实果然如此,他看见薛灿,主动出声问候,“想必你就是灿妹,庆林兄说你人如其名,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人必定是你。”
薛灿听得头皮发麻,连忙谦虚说,“过奖过奖,周五公子才是,早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周五公子爽朗大笑,“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奉承话了,你不是来找我救急,咱们先说正事。”
薛灿巴不得早点说正事,见周五公子这么上道,对他印象又好了几分。
她在前领路,周五公子迈着四方步,款款走入小院中。
周五公子的书童是个极机灵的人,他快跑两步踏上门廊,掀开帘子嚷道,“柳管家,你快看看谁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柳管家自然认识五爷的书童,赶忙站起来,笑容可掬地说,“呦,这不是墨君小哥么,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五爷也来了?”
“对啊,我也来了,”说话间,周五公子抬脚跨进屋子,一屋子男人味道不太好,他嫌弃地皱眉,“柳管家,不是我说你,如今你是越来越猖狂了。”
柳管家点头哈腰,不敢反驳。
周家这一辈三女二子,虽说现如今当家的是二爷和二奶奶,但五爷是老来得子,在家中备受宠爱,周家上上下下没人敢惹他。
屋里其他人也知道这些事,纷纷站起来跟周五公子问好。
周五公子傲娇地嗯了一声,刷地一声打开折扇,想扇掉不好闻的味道,他不想废话,直奔主题,“我今天来是受人所托,来给你柳管家传句话,薛家姑娘不想跟你做生意,你别仗势欺人,要是再胡作非为,我定会向二嫂嫂去告状。”
柳管家不住点头,但也想为自己分辩两句,“五爷误会了,我哪敢仗势欺人,在座众人可以作证,这里不止我一个买家,全看薛姑娘想要什么价。”
薛灿适时开口,“是吗?我若是真说了算,柳管家何必带着我三叔过来捣乱?”
薛灿一提醒,周五公子想起这茬,接着说,“柳管家,你糊涂啊,你不知道薛家姑娘和她三叔已经分家了吗?你掺和这里边的事,不就是仗着周家的势,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做出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我都替你感到汗颜!”
柳管家百口莫辩,周五公子是主子,他哪敢说反驳的话。
柳管家不敢说,薛老三无知者无畏,他大言不惭地开口,“五爷,您这话就错了,我们薛家的事您不了解,我是过来帮忙的,我可是她亲三叔,还能害她不成?”
“哦?你没害过我?”薛灿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将矛头对准柳管家,“柳管家,我要是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件事挑明……”
“不不不,”柳管家反应过来,赶忙暗戳戳地求饶,“薛姑娘,咱们万事好商量,出门做生意讲究一个和气,慎言、慎言呐。”
周老太爷娶娇妻的事,本来就是西护县一大笑话,周家人其实也不赞同老太爷的所作所为,奈何他是大长辈,没人能忤逆他。
他们好不容易寻到一名合适的女子,足足给了五百两白银当彩礼,才将年方十六的周太奶奶抬进家门。
对外周家人嘴硬说是你情我愿,其实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好在这些都是去年的事,大家已经不议论了。
眼见事情平息,柳管家可不想再将这些事翻出来,万一让大家伙知道他们周家曾经想强买民女,又是一桩大笑话。
到时候二奶奶一定饶不了他。
柳管家想起初见薛灿,这丫头荤素不忌,什么话都敢说,她可不是好拿捏的柔弱女子,这事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里,柳管家深深一拜,“薛姑娘,是老头子我有眼不识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