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恺说起往事,语气都是悲凉的。
“后来盘缠用完,我们就边乞讨边找人,有一日街上有暴动,我便与爹娘走散了,那时我六岁。我甚至不记得自己老家是什么地方的。
我被好心人送到了府衙,府衙为我画了像张贴出去,陆续有人上门认领我,但都不是我爹娘,他们都是想冒领的骗子。”
毛恺说完,一脸遗憾,静默不语。
李雨微在他对面坐下,微笑地看着他。
“毛队长,无须如此悲观,我观你面相,日角月角皆饱满,光润明净,没有丝毫杂质,应该父母都健在的。眉断又连,是兄弟走散之相,不过可以看出,你不仅有一个弟弟,而是两个,他们都健在的。”
“真......真的吗?爹娘和弟弟都还活着?那太好了!能算到他们在哪里吗?”
“这些是从你面相看出来的,要算得精准的话,需要用到生辰八字,你记得自己和家人的生辰吗?”
“额,应该是年初一吧,我依稀记得过年那天也是我的生辰,爹娘和弟弟的我就不知道了。”
只有生日,没有时辰,也不太好算,冲着他刚才抢在苏北辰前面,第一个跳入这个秘境,李雨微愿意花一粒功德光开天眼帮他看看。
随着天眼打开,她看到了毛恺的弟弟阿海失踪那天的情景,阿海是被尾随他们兄弟的人掳走的,那两人蒙着脸,看不清样貌,不过李雨微开的是天眼,穿过面纱看清楚了二人面相。
她加速时间的进度,看到这两人把阿海带到繁华街市上的客栈,卖给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
这管事又把孩子带到了一户地主家交给老爷。
唉,等等,她放慢了速度,这不是龙尾村村口的地主王德福家吗?
那地主老爷就是年轻版的王德福啊!
只见王德福仔细观察了阿海的容貌,确实与自己夭折了的二儿子有几分相似,他把一个银项圈套在阿海脖子上,抱着他去见他的老母亲。
王老夫人已经病入膏肓,只有一口气吊着,她一直不知道二孙子已经夭折,家里人不敢告诉她,只说这孩子命不好,去寺庙住着。
但她有执念,一定要见到这个最疼爱的二孙子才肯咽气,所以管家找了一个相似的来顶替,让王老夫人闭上眼睛安详地走了。
对于这个外面买回来的孩子,王德福吩咐了婆子丫环伺候着,毕竟都买来了,就当养子养着。
他办完丧事出去做生意之后,王夫人每次看到那个长得像自己二儿子的孩子都心情复杂,这孩子在丫环婆子的悉心照顾下养得白白胖胖,无忧无虑地玩耍。
想到自己亲生的骨肉躺在冷冰冰的地底下,外人却在她家里享受着锦衣玉食,还喊她做娘亲,凭什么啊。她心里开始不平衡。
一日,她带着大儿子和养子去亲戚家吃席,偶然听到嘴碎的妇人在议论:王老爷家的养子,怎么相貌也有几分相似?莫不是王老爷在外面的种吧?
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它就会疯长,王夫人越想越不得劲,终于下定决心让心腹把阿海带出去处理了,埋到她儿子的坟地旁边,请法师去作法,让孩子成为她儿子的侍从。
那老婆子看着天真无邪的孩子下不了狠手,只在二少爷的坟地旁边做了个坟堆,放一套阿海的衣物和鞋子。她并没有把孩子推进去,而是让他自己沿着山路去寻活路。
后来猎户下山捡到了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苏丰年。
“毛队长,俗话说无巧不成书,真是巧了!你弟弟,竟然在我们村里,他被猎户所救,并养大了,取名苏丰年,如今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真.......真的吗?紫薇大人,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