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在这座衡峰之上,在那个高大汉子的眼中,一场化腐朽为神奇的历程,就这般呈现在他的眼中。
“上山有千万条大道,他偏偏……偏偏选择一条最难的,怎么可能?偏偏他……还貌似就要成功了!”
“我究竟要不要……要不要出手?”
他的眼前,光影婆娑之中,便看到了那个白衣人,于轻描淡写之中,便踏上了衡峰,偏偏自己在对方面前,毫无还手之地,他无比屈辱的站在那里,任由对方动手,而后轻松走出了这片死山世界。
“我不能……绝不能再……忍!”
猛然间,他的心中一阵惊悚,眼前画面转换,便看到了那个被毁灭的守护者,看到了那柄无比恐怖的惨白色的剑体。
一时间,他的双手无力垂落,再度失去了勇气。
这个时候,沐浴一身淋漓鲜血的魔终于迈出最后一步,登上了这座衡峰的巅峰之上。
身高一丈有余的高大汉子犹如一座铁塔,绝对碾压住瘦弱的魔,然而他的心中偏偏生出极为诡异的念头,他明明在俯瞰对方,却仿佛在仰视一片高不可及的天空。
那分明是境界上的悬殊。
他看起来仅仅是破玉吧?
要知道自己是一个沐浴神恩的高贵神仆,怎么可能被对方镇压住气势?
“我不能再如此屈辱的活着了!”
他大口喘着粗气,刚想发出怒吼,冷不防瞅见年轻人那股凌厉气势,不觉一身愤怒犹如冰雪消融,再无力凝聚。
“他是一把剑!”
“一把拥有着和白衣人相同气势的剑!”
“不对,为何他会拥有和那白衣人相同的剑道?难道……”
他的嘴巴张开老大,久久不能合拢。
“世界上有如此绝伦的天才吗?只是爬了一回山,就悟出了别人的剑道!”
高大汉子尚没有开口,魔已抢先发话:“给我一滴血。”
对方说话的口吻也和那个白衣人相同,如出一辙。
他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有我的使命,血不能轻付,有本事,自己来拿……”他的尾音分明有些颤抖。
“可!”
紧接着,高大汉子的眼睛再度瞪圆了,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他看到年轻人印堂间浮现出一枚鲜红的符咒,甫一看到那枚符咒,他的一颗心便不受控制,剧烈跳动起来,进而,一身血运宛若越过堤坝的洪流,怒吼着撞击着他的肉身,使得他的一张脸憋的通红。
他想要反抗,他要扞卫神的无上威严。
只是,在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柄剑的时候,他再度看到了那个恐怖白衣人的形象,再不敢动作,因为只要稍稍一动,对方必然会杀死自己。
然而下一刻,他如坠冰窟,如痴如醉,欲仙欲死。
原因则是,年轻人另一只手中再度握住了一把惨白的剑,要知道,那柄剑可是能够杀死强大的守护者的魔器啊!
他惶恐不安,羞愤欲死。
这么多年,他当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甚至于昔日的血勇也消耗的干干净净。
在高高汉子正愤愤不平的一刻。他看到了一把银色匕首,无声划破虚空,刺入了他自负的无比强悍的身体。
那种攻击力并不强大。
偏偏,拿捏的何等巧妙,居然抓住了一纵即逝的瑕疵,攻入了自己的强悍肉身!
一滴浓浓的鲜血飞入年轻人的手中,他托着这一滴相当于门票的鲜血,点了点头。
天地盘旋,光阴流转,在年轻人宏大的感知意境中,整片近边死山世界就像一座小小的盆景。
透过那一滴鲜血的光芒,他对这片天地的认知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