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跑去救火。
王玉娥、唐风年等人也被惊动,王玉娥道:“火太大,肯定救不了!只能等它烧完。”
等到天亮,赵东阳跑去看,才知道真是赵家的宗祠被烧了,烧得惨不忍睹。
他揪心,思忖:新建宗祠,不知要花多少银子?昨晚是谁造孽啊?
赵嘉仁派人报官,霍捕快带一群官差过来查看。
赵氏族人纷纷跑来看热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不是祖宗显灵?对贡品不满意,生气了?”
另外有人道:“昨天赵大刚、赵二刚和赵小刚三兄弟在宗祠偷吃贡品,对祖宗不敬!是不是他们故意放火?”
宗祠平时由老光棍赵喜看守,昨晚他睡得正香,忽然被烟熏醒,连忙逃了出来。
官差们仔细搜查,发现幸好只烧了屋子,没有烧死人。
官差们把赵喜带回官府去审问。
族长赵嘉仁面对宗祠的废墟,神情恍惚,脸色灰败,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
以前他觉得自己考中秀才,又当上钱粮师爷,人脉宽广,飞黄腾达,是祖宗保佑他,但眼前的场景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难道祖宗嫌他这个族长做得不好,发怒了吗?
马屁精赵中凑过来,讨好地道:“族长,您别担心,烧了不一定是坏事。或许是祖宗们觉得旧宗祠住得不舒服,想要您主持大局,盖个崭新、气派的新宗祠!让他们在钱、孙、李等家族面前显摆!”
赵嘉仁点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
要盖新宗祠,必须让赵氏族人拿出银子,富裕的地主赵东阳又被盯上了。
赵东阳回到家,心神不宁,甚至头疼脑热,生起病来。
——
官府里,吕新词把书、笔、砚台等东西摔得一片狼藉,因为他被父母处罚,要禁足一个月,不能出门。
“霍捕快、赵师爷和石师爷都是父亲面前的红人,你去传话,让他们帮我求个情!以后我也在父亲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以前的小书童被赶出去了,新来的书童更加胆小怕事,而且对官府不熟,结结巴巴地道:“公子,我不认识霍捕快、赵师爷和石师爷,要不,您自己去说。”
吕新词捡起一本书,对书童的脑袋一顿乱打,骂道:“蠢东西!不认识,难道你不会打听,不会问吗?”
书童怕被打,委屈地跑了出去。
他先去找霍捕快,恰好霍捕快在审问赵喜。面对书童,霍捕快敷衍地答应一声,心中冷笑。他巴不得吕新词被禁足,怎么可能去求情?
老光棍赵喜说话结结巴巴,他说起火后曾经听到孩子的笑声,还有说话声,其中有一个声音听起来像当天被罚跪的赵二刚。
官差立马出发,去抓捕赵二刚。
霍捕快琢磨,这个案子不好审。三更半夜起火,只有一个人证。
如果严刑拷打,容易造成冤假错案。如果不严刑拷打,又可能导致纵火之人逍遥法外,下次说不定故技重施。
他去找石师爷商量。
石师爷也为难,傍晚在饭桌上跟唐风年谈论这事。
唐风年斟酌片刻,道:“纵火嫌犯似乎不止一个,可以把他们都抓捕归案,然后分开关押,分开审问,防止串供,再对比他们的口供,找出相似处和漏洞。”
“其中难免有个别胆小的,可以重点审问最胆小的那一个嫌犯,作为最初的突破口。”
石师爷竖起大拇指,露出微笑,欣慰道:“好徒弟,将来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汤代酒,干一碗!”
之后,他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这个办法我已经想到了,你是否还有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