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屋内只剩下我和张剑。
我望着棚顶洁白的天花板,内心泛起一团疑云。
钱强能知道我独自在家,那他肯定是提前盯的梢。
这就很有意思,李白和王冕刚走时,他都没敢来,还专门等到深夜才动手。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杀手的性格极为谨慎。
而且我之前在狱中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辈,钱强给我的感觉,绝对是个极为残忍凶戾的狠茬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性格谨慎,又凶残嗜血的亡命徒,却被李白打了几下就供出雇主。
要说雇主是别人,我倒还能信,可偏偏钱强说是老猫,这简直就是拿我当傻子!
老猫是想对付我,可他是想动用人脉压死我,并且他也有这个能力压死我,那他何必玩走投无路这一套呢?
说一千道一万,能在道上混的,谁和谁还没点过节?
我俩打都没打起来,老猫就找个人来暗杀我?
他要真有这个魄力,那他为啥不来跟徐大伟这些人抢地盘,何必龟缩一隅,连城南都没进来呢!
结合以上的种种,那真相似乎就只有一个:钱强在说谎,并且绝对是有人指使他刻意说谎!
那藏在暗中的真正雇主会是谁呢?
或者说,假如我真死了,整个县城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呢?
这样一想,那些小目标就可以被排除掉了。
就算我真死了,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目标就只剩下四个人:老猫,徐大伟,徐老五,孙老旮沓。
老猫的作案动机微乎其微,暂且将他排除。
要说我得没得罪过孙老旮沓呢,还真得罪过,不过一个游戏厅似乎不至于令他如此丧心病狂,排除。
那就剩老徐家这俩人。
徐大伟的作案动机相当大。
我先是抢了孙德胜的运输公司,前几天又有郑广军介绍的四个老板投靠了我,昨天又拿了他两个木厂。
光是这些,怕是就断了他一半的财路。
至于徐老五,这人咋说呢。
要说我和他的过节还真不算大。
先是他帮周三解围,我没给他面子。
然后他帮海生解围,我又没给...等等!
海生?
我依稀记得那天徐老五说海生还有个亲哥叫海强?
据说此人是省城的亡命徒,前几年跑路,最近要回来,那杀手会不会是他派来的呢?
不是没这个可能。
但不管咋说,如今钱强在我手,主动权就在我手。
如今我只需要提防一点:不被真正的‘雇主’当枪使。
想罢,我看向在门口站的笔直的张剑,笑问道:“能帮我个忙吗?”
“嗯。”张剑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环视走廊来往的行人。
“帮我‘问问’钱强,他的雇主到底是谁。”
张剑刚要应下,可突然,他回头看向我,面带担忧道:“文哥,我怕我走了,他们”
“放心,他们这会儿没工夫对付我,全都猫在家担惊受怕呢。”我破有深意的笑道。
“那好吧。”
“对了,等你问完,把这个钱强换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我觉的这个‘雇主’连钱强被抓这一点都想好了。
那他一定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如今跟着我的兄弟这么多,谁能保证这里没有内奸?
万一钱强的位置被泄露出去,难免再生意外。
但只要我能守住,并且打开钱强这座‘宝藏’的大门。
那这次的危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