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和文家也安排了人来洪源郡,为何?
“即便他们扎堆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前朝太子党,其背后也一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叹上一口气,陈韶波澜不惊地说道:“我们才到洪源郡,所了解的事实已经如此,那么放眼整个大棠,又会是什么情况?攘外必先安内,朝堂不稳,如何稳军心?”
李天流面无表情地坐回来,连灌了两杯温茶后,才彻底冷静下来:“所以陈国公府这些年遭遇的种种意外,都是前朝太子党所为!”
“是不是,目前只是张忠才的一人之言,”陈韶公允道,“在没有查清楚事实之前,我们谁也不敢保证前朝太子是真的活了下来,还是他们在打着前朝太子的名号逆行倒施。所以朱家其余那几个管事,你要挨个审一审,审清楚,审仔细了。”
李天流硬声道:“放心,我会让他们好好交代!”
陈韶‘嗯’一声,又提醒:“即便审出来了什么线索,也不要声张,眼下我们最重要的就是稳住局势,不管是朝堂还是边关,都不能自乱阵脚。”
国库空虚,边关还战乱不断,真要闹起来,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李天流看向她,执着道:“所以你到洪源郡,是为查清陈国公府的那些‘意外’!”
陈韶好笑道:“有区别吗?”
李天流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陈韶看向院中,阳光慢慢西移,热意却一风更比一风高,“接下来,依旧会以那几个园子的案子为主。等把案子解决了,查出来的粮食正好可以送到边关去。”
“也好。”李天流嘲讽道,“小小一个洪源郡就储备了这么多的粮食,吴郡、蜀郡不知道还储备着多少!”
“这也正是我想提醒你的一点,”陈韶温和的嗓音里隐隐含了几分杀机,“小小一个洪源郡就储存了这么多的粮食,可见对方是不是前朝太子党,所图都不小。敌在暗,我们在明,想要对付他们,只能徐徐图之。”
李天流看她一眼,“所以你才会拿查案打掩护。”
真是……太执着了。陈韶无奈地摇一摇头,配合道:“这是最好的掩护,不是吗?”
李天流没有再反驳她,起身道:“不是说要去落雁居?”
“是呀,还得去落雁居。”陈韶搁下茶杯,跟着起身,“先去落雁居,再去城外那个埋人的大坑和乱葬岗,最后再去那块埋着尸体的土地。”
傅九看李天流彻底恢复正常,便放心地驾马车去了。李天流落后陈韶一步,跟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下一个打算对付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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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几日看看顾家的情况吧,”陈韶思索道,“要是他们识趣,那下一个就对付戚家,要是他们不识趣,那下一个就对付他们。”
话到这里,她下意识地吩咐道:“还得让骆爷去码头继续盯着两个货行,有什么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话落,她才突然反应过来:“骆爷……还好吧?”
“不太好。”将青玉器物和信都送走后,紧跟上来的蝉衣抢答道,“他以前拼命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和解救女儿。如今朱家是没了,但女儿却认贼作父,还怪他害了朱家,他从昨日被傅九送回去后,到现在一直躺在床上滴水不沾、粒米未进,问什么也不回话。”
陈韶问:“他在哪里?”
蝉衣朝清风院看一眼,“在那边的西厢房。”
出了乘风院,让傅九稍等片刻后,陈韶拐脚去了清风院的西厢房。
西厢房很热。
骆爷平躺在床上,木然地看着房梁。他身上的衣裳昨日淋过雨,经过一夜加一上午的发酵,离着五步都能闻到酸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