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这么不喜欢他呢?他很可爱的……”太子有些无奈。
“这么经年累月的折磨殿下,让臣怎么喜欢得起来?”李吟歌更无奈:就出生初期见过一回,怎么就能认定对方这么好呢?
“哪里能是折磨?是他在支撑着孤……”太子一双星眸里透出一丝自己都不相信的匪夷所思,“居然……十八年了……”
“是真的太久了……当年失踪之时他才出生几天,如此稚嫩,您就真没考虑过他可能根本就没能活下来吗?”知道自己这话狠心,但是长久的苦寻未果,让李吟歌不得不考虑一步步逼他家太子殿下考虑最坏的结果。
只是这话只引来了太子暗含威胁的反驳:“不会的!不可能!他生下来的时候那么健康!怎么会长不大?!孤不想再听见这种话!……”
眼看对方又攥紧了胸口的衣襟,显然是又难受了,李吟歌不得不立刻投降,几步走近帮着人抚背舒缓:“是臣该死胡说!求殿下放过自己吧!臣会即刻再派人去绥宁找!直接问明柠儿去找……”
这话顺耳多了,太子立刻就恢复了那份优雅从容:“好。绥宁……这名字有些耳熟,是不是近日那批粮的来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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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柠儿说他们夫夫便是从那边过来的,算起来坐马车确实就是六七日的路程,那人很大可能在绥宁…”
“你说的是……”太子瞬间有力气坐端正了,苍白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希冀,“说起来谦老的踪迹也基本认定在那附近,这么一合计就太有可能了!九成九的可能!……就不知北行他们找对了地方没有,这么久了也没有个消息回来……”
李吟歌默默叹了口气:殿下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大家都是故意帮您拖一拖的?每次也就盼着消息回来这段日子人能精神一些……万一又是一场空,就又免不了病一场……
好在这一回真不一样了。
真是无巧不成话,他们商量之际就来了一个自称是来自绥宁的生息联络人。
半路感染了瘟疫又死里逃生的王春花连李吟歌的正院都没敢进去,生怕残余的病气冲撞了主上,便直接候在了垂花门处。
太子却根本顾不上旁的,戴上面具就往外奔,李吟歌只得一路紧跟。
王春花第一件事便是请罪——她这一病就生生费了一倍的时间。但对信件心急如焚的太子哪里还要计较这个?随口就赦免了她。
念及太子的身体状况,李吟歌上前接的信,顺道将人先安排去了客栈休息。
两人不自觉地齐齐郑重起面色回了书房。
然而刚刚还急得不行的人,如今却近乡情怯。薄薄的信封置在书案上,半晌过去也没敢拆——他已经预感到了,这历时十八年的判决基本就在里面了!
默默先吞了一颗护心药,太子依旧不敢动手……最终还是递给了李吟歌。
李吟歌告了罪后,心一横就撕了封口。
信纸展开在面前的这一刻,太子拢在袖里的双手都在抖……
信上不过寥寥几行字,两人一眼就能扫完。李吟歌立刻扎扎实实地跪下了,太子却惊得蹭一下立起身,眼前瞬间迷离一片。
李吟歌笑着磕了个头:“恭喜太子殿下!小公子平平安安!”
听到这么确定的话,站着的人瞬间脱了力般地摔回了椅子,任由泪水前赴后继地往外涌,良久都没能再说出口一个字。
李吟歌就这么一脸温柔安静地仰着脸看对方消化这个喜讯,恍惚中都能看清面前人在慢慢地充盈生气,直到有那么一刻,彻底饱满了精神。
“吟歌!孤要去绥宁!今日就去!”太子近乎任性地把面具丢给李吟歌,“这里就交给你了!孤近来反正在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