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晗当机立断:“要不拆开看个究竟?”话落便已经把医用手套、剪刀、纱布、碘伏酒精之类用品尽数掏了出来。
李柠荔自然不反对。他自己动手随性粗鲁地把纱布立刻全给拆了,而后把三人都看得倒吸一口凉气:里面的纱布已经尽数被污血渗透;缝合处的伤口淤血堆积,呈现黑肿不已的状态,整个看起来像是要坏死了一般!
可严重到这地步,李柠荔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痛觉。
“怪不得我觉得身体发沉不适,行动上却影响不大……这明显是被动了手脚!”李柠荔气愤道。
“让贺孤萤来重新诊一下,再不济就是换个刚出师的都比她靠谱!”自己谷里居然出了这种人,林星野难免愠怒,“如今看来她经手的个个都有问题,这人留在大夫这一行里只能是个祸害!”
黎初晗十分认同。
三人正商量怎么处置,贺孤萤突然匆忙出现:“谷主、庄主、李少爷!”
陶潜紧跟其后,脸上的急怒之色只比贺孤萤更甚。
黎初晗看他们的模样就明白过来:“是水源有结果了?”
“是!运气好,一开始就摸对了路子,我觉得很大可能是投了钩吻!”贺孤萤没有耽误一点儿时间,直截了当地说明。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但林星野夫夫俩都不熟悉这个名字:“钩吻?”
“应该就是断肠草吧?安川这边大山里就有。”李柠荔到底是本土人士,对此还了解几分,果然贺孤萤立刻点了头。
这名字,黎初晗就大觉熟悉了,毕竟断肠草在他故乡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他当即惊道:“她疯了?!这是准备一举把我们杀绝了?!”
贺孤萤回以一脸凝重:“这我也说不好,我只能就着眼下这情况来分析一下。若是按李少爷描述的量算,只能说幸好是下在活水里,被稀释后理论上不会致死,但全体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中毒反应是必然躲不掉的。”
陶潜又紧着说明:“不过按目前那处水的流速,一日就能冲刷干净,明日水源便能恢复。”
“可终究不安全,这几日还是依旧来领水妥当。”黎初晗谨慎道。
主子这么照顾他们,陶潜自然没有意见,干脆的应声领命。
一直没怎么作声的林星野至此叹了口气:“把她处理了吧。这心肠放出去必定为祸人间,迟早都是人命。回头恐还要毁了我们月哨谷的声誉。”
在场的没一个说得出反对。
甚至黎初晗又特意多心一句:“她还有亲人吗?”
“并无。说是大旱时期就举家都没了。”陶潜明确答道。
李柠荔本就听得心惊胆战,加之又有自己这伤腿在前,怨不得他尽往黑暗面想:“这人这么歹毒,我都怀疑她当时是不是垫着家人的命才活下来的!”
众人又一次无法反驳。
沉默一息,黎初晗果断转移了话题,喊着贺孤萤给李掌柜看腿。
“骨头位置没事,伤口也并未带毒,唯一的问题就是麻沸散用过了量……”
“本来要是及时注意着修养倒也不是大问题,可坏就坏在她不说明,那伤患难免会因为没痛觉而活动过度!最终的后果就是如你们所见!”
“我只能尽力挽救,不能保证它完全恢复,最坏的打算是截肢,李少爷心里最好有个数。”
听到前半截还没觉得可怕的众人后面全被一句“截肢”给震慑住了。
李柠荔也终于没忍住对傅倾曲好一通破口大骂!
“无冤无仇的她也整你?!”林星野觉得这心思坏得不可思议。
李柠荔却蓦地停了嘴,看了出声的人一眼后,怂怂地答道:“肯定是因为我嫌过她手黑,正起骨来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