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罗雪已经留不了了。

这次学院大赛结束。

为她最喜爱的学院献上第一的桂冠后，她就要毕业了。

秦长生突然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说遗憾。

大概是遗憾，看不到贞芙的成长。

也遗憾贞芙就算往后起来了，进步了，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因为她已经毕业了，他们已经无法在学院里一较高下。

罗雪大概是寂寞的。

她是如今毋庸置疑的第一。

秦长生虽然不觉得自己最后会比她差，可他确实屡屡输在她手上。

她不想输。

却也想输。

输一次，就代表学院里有人能胜过她，那种血液燃尽，烧尽一切，只为了追上目标的感觉。

他明白。

但罗雪在一次次的胜利中，兴许好久没有感受到过了。

“没有对手，是一件很孤单的事情。”殷念站在窗口，看着天空上，显得越来越疲弱的贞芙。

贞芙的招数凌乱，就和她的人生一样。

是吃百家饭成长的。

殷念的教导让她逐渐将这些招数融合贯通。

她进步的很快。

可以说是可怕的速度。

但即便是这样。

时间也太短了。

终于在数百次对撞之后。

她被秦臻的长剑一剑刺穿胸口。

从天空上踹了下来。

嘭的一声。

福福被砸在了地上，溅起大圈尘土。

“咳咳咳！”

福福一边咳嗽，一边擦着脸上咳嗽喷出的血星子。

但她擦了脸上的。

自己身上也还有不少呢。

尤其是被刺了个对穿的胸口正在噗噗往外喷血，秦臻那是半点都没留手，要不是福福躲得快，整只胳膊都要被直接削下来了。

等再抬起头，秦臻已经来到了地上。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福福。

福福一下就不挡血洞了，从原地跳起来，“你等着，我迟早比你强！”

秦臻用力的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僵着身子转过身。

“啧，这是看不起我？都不屑和我说话呢？”

福福气死了。

在背后鼓起了脸。

正要回去疗伤。

殷念叫住了她：“小福福～”

福福眼神一动。

这才猛地想起来一件事情！

那就是殷念……的身份！

福福的感知非常敏锐，和她那张可爱憨圆的脸蛋不一样。

她浑身僵硬，大步朝着殷念走过去。

自己走路同手同脚了都没有发现。

“你，您……”

她一开口。

殷念就知道她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份了，索性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东西塞到了她的嘴里，“吃吧。”

“补血的。”

福福下意识嚼了一口，甜甜的汁水炸开，浓郁的生命气息瞬间覆盖在了她的伤口上，伤口很快就好转了起来。

“只是一块糖。”见福福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殷念抢先一步慢悠悠地说，“明天还是老地方，我给你复盘一下今日你为什么会熟。”

福福咽了一口口水。

愣愣的点头。

如果这个是殷念的话，那旁边的……

她看向了旁边的男人，男人还拉着殷念的手，感受到她的眼神，投来了极为冷淡但并不夹杂任何厌恶情绪的一瞥。

福福马上就低下了头。

直到殷念的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