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了一句,又柔声说道,“为了给你找到如意郎君,这几年不知多少人被我给挡回去了,为父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能不给你精挑细选么?
但眼下风言风语,我心中也不乐意,尚未答应赵太师他们,容你再考虑考虑,若断然拒绝,只怕更会被人说我们父女心中有鬼,坐定了通敌之罪……”“爹,你不要再说了,”戚华瑶打断了他,目中泪光隐现,咬着嘴唇说道,“我们不说这事了,就说说眼下的形势,鄯善、于阗都被汉军攻破,爹爹觉得眼下这场仗我们打赢吗?”
戚渊德蹙眉道“丫头,为人臣,尽人事,全力施为,你问这些作甚?”
“爹爹什么时候如此犹豫了?
只怕你也没有把握吧?”
戚华瑶毫不避让,冷笑道,“爹爹你也是明白人,早就看清了当前的局势。
汉军数万精兵云集关外,骆驼岭弹丸之地迟早被攻破,那刘封雄才大略,麾下文武极多,能征惯战,我们决非汉军敌手。
骆驼岭一失,疏勒再无险可守,我们也会随之家亡,什么储君王妃,都是亡国奴罢了……”“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戚渊德闻言大怒,拍案而起,指着戚华瑶喝道,“老夫一生为国,疏勒对我们有天高地厚之恩,忠君报国乃为臣本分,你怎能说出这种叛逆之语?”
戚华瑶忽然泪珠簌簌而落,却大声道“爹,你所谓的忠义又是什么?
历代相传我们都是中原人,无不想着回归故土,如今朝廷来收复西域,我们却在这里百般阻挠,我们是在尽忠么?
如果我们弃暗投明,回归中原。
再回到故土在祖坟添上新土,这难道不才是忠孝两全吗?”
“疯了,疯了,你这丫头真是疯了……”戚华瑶一番话,几乎把戚渊德气昏过去,抖抖索索指着她,有些语无伦次,怒声道,“一定是班辞这小子给你灌了迷魂汤,如今被情所迷,是非不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彻底断了你的念头——”“爹,你不能去!”
戚华瑶张开双臂,拦在了门口。
“让开!”
戚渊德怒吼,须发在夜风中吹散开来,如同发怒的雄狮。
戚华瑶泪流满面,却目光坚定,咬着嘴唇道“除非你杀了我。”
“啊——你这个逆子,气煞我也!”
戚渊德大怒,转身从桌上抓起宝刀抽出来,一道寒光在火光下闪过,直斩向了戚华瑶细长白皙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