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何许人也?”
听了这个名字,那络腮大汉显然怕了,命令手下放下弓箭,拱手作揖道“参拜燕国二皇子殿下。不知皇子殿下可曾见过一只受伤的白狐。”
果然是来者不善,天下人都知道慕容恪是燕国二皇子,但在这破草庐中听到有人自称燕国皇子而不怀疑的人,不是有绝对的能力就是傻子,眼前此人,绝不是傻子。
余光瞟一眼草庐之内,他已决定要救下这个狐妖,与那人道“镜山之地乃本座师门圣地,容不得尔等胡来,快走吧。”
门前还有狐狸受伤留下的血迹,慕容恪的态度又如此强硬,足以说明一切。然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一拥而上也绝非慕容恪敌手,抱拳道“皇子殿下可要为大局考虑。”
微一皱眉,鼻音‘嗯’一声,宝剑出鞘三分,怒声道“你在教本王行事?”
他吓了一跳,惊恐道“小人不敢。”退行十余步,招呼手下的人离开。
慕容恪回去草庐,狐狸已化身为十二三岁少女。门外的谈话她听得很清楚,知道眼前之人乃是燕国皇子,屈身行礼道“小女子多谢皇子殿下救命之恩。”
她衣着虽已破烂不堪,却还看得出用料华贵、做工精致;举止仪容尽显大家风范,眉宇之间可见娇贵傲气。这种气质,是只有出入殿堂的贵族千金才有的。
此时,慕容恪已有了八九分把握,这狐妖就是师父口中之人。杀或不杀,心中纠结难以定夺。背过她去,皱眉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她听得出慕容恪语气中的不快,心中惶恐不已,连忙作答“小女子左丘月央,遭追杀逃亡至此,无意闯入皇子雅居……。幸得皇子救命,感激不尽。”
慕容恪听了面如蜡色,此时,他已有十成把握。背过身去,杀气更甚,宝剑握的更紧,问她道“左丘月央,好熟悉的名字,你可是青丘国太宰二女。”
听闻慕容恪也知道她,左丘月央又惊又喜。连忙作答道“正是,小女子复姓左丘,名月央,字枫红,家父乃是青丘国太宰左丘叔,因卷入皇室之争,特命我姐妹二人携书往长安求见帝君。路上遭遇追兵,与姐姐分散,孤身逃亡至此。”
动物都是很敏感的,她已经感觉到了慕容恪身上的杀气,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很清楚慕容恪若是下了决心要她死,不过是弹指一挥之间的事情。两国素来交好,和盘托出,他应该不至于挑起战端。此,已是她最后的保命手段。
慕容恪听了她说的,猜测她离开青丘之后就跟家里断了联系,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慕容恪知道,就算杀了她也没用。收了戾气,转身告诉她“长安你不必去了,找个清静之处隐姓埋名安度余生吧。”
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现在这种预感似乎已经成真,问慕容恪“二皇子这是何意?”
“五年前,东扶余国趁青丘内乱出兵;太宰左丘叔及皇族四十余人兵败被俘,扶余皇帝东明王下令将一干人等剥皮为裘、割肉做食、剔骨煲汤。三年前百胡入关,帝君南迁途中病逝;新主虽派遣大将军祖逖收复了青丘故土,然青丘皇室与左丘一族都已灭族,青丘国自然也不复存了。”
左丘月央两眼一黑跌倒在地,双目失神,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路逃亡竟然过了五年,而这短短的五年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片刻,昂首追问“九尾圣祖如何了?”九尾圣祖即九尾狐妖,乃是青丘国第一任国主。因其爱护子孙,贪恋权利,虽修得九尾金身却不能羽化登仙。是青丘狐族人人供奉的圣祖。
见了她悲惨的模样,慕容恪心中动了一丝不忍念头,他自幼修持,善根早已埋在灵魂深处。叹口气,声音柔和一些,告诉她“城破之时,献祭而亡,尸骨无存。”
左丘月央怒火难平,急火攻心,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