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捧着手机暗自骂道“还如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话,就怎样怎样,他以为他谁啊,还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呢!”
“那你就说你明天去不去吧?”罗素素干脆利落问她。
“去。”
她毫不犹豫地把脸打得啪啪作响。
翌日,洪夏早上八点不到就起来了,这是她近一年以来第一次醒得比闹钟早,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晚上到底有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把张小言的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恨不得逮着张照片就拿手指头捏着无限放大,可是奈何对方的朋友圈实在过于乏善可陈。
十分钟就可以从头到尾看上十遍。
但是洪夏看了足足一个小时,然后在那个晚上反反复复做着各种断断续续的梦,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梦到自己失眠又梦到自己做梦。
起床之后,她开始对着镜子细细装扮,从头到脚。
在大龄少女的世界里,没有一根腿毛可以活得过她们要去见前男友的那一天。
罗素素说“洪夏你抽什么疯,大冬天十二月你不得穿打底裤嘛,你刮什么腿毛啊?”
洪夏说,腿毛会影响她的发挥。
顶着至少值两百块一张的日抛脸,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酒店的时候,洪夏觉得自己枪已上膛,箭在弦上,随时随地都能舌战群儒,然而等到真正要见到张小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一个曾经因为他妈的一个不乐意,就一走了之音讯全无,即便后来证明是他发了邮件自己没有收到,这样一个人,一别七年之后,自己该说些什么?
学校附近的餐厅里坐着许多对大学生情侣,作为马上就要大五毕业的洪夏,看见他们的时候,油然生出一种明日黄花的哀伤心绪,她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向张小言提前订好的座位。
张小言看着不再像高中的时候那般瘦骨嶙峋,虽然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穿了厚厚的秋裤在里面撑的,毕竟他也是北方人。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下面是牛仔裤,配了黑色的运动鞋,很沉闷,却莫名让人觉得很干净,洪夏使劲吸了吸鼻子,确定那种干净的感觉不是来自言情小说的幻觉,是真实地来自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你来啦?”张小言看见洪夏坐下,熟络地开口打招呼,顺便将菜单推到她的面前,自然而然地仿佛她是个相亲对象,而不是一个一别七年的前女友。
洪夏在主厨推荐那一页里随手指了几个,反正她也不是来吃饭的,何况这种和前男友的历史性会晤,把嘴占上了拿什么吵架?
点完单等待着服务员上菜的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见张小言没有开口的意思,洪夏只得先打破这份尴尬“你怎么来这里了?”
“在你们校医院实习。”张小言答道。
“你学医了呀……”
“嗯,学医本科要读五年,现在是最后一年。”
洪夏点头以示明白,然后便是沉默,漫长的沉默。一直僵持到第一盘菜端上来,上菜的服务员看着两个呆若木鸡的人,分坐两侧一言不发,没有一个人张口全程只靠眼神的时候,恨不得把人家憋到用手语告诉俩聋哑客人
菜来了,可以吃了。
憋了良久,洪夏终于忍不住了,毕竟她是个兜不住事儿的很直的人,胸怀城府这四个字儿,她只占了第一个。
城府是万万没有的,她这人憋不住话。她把筷子使劲往盘子上一搭,抬头盯上张小言的双眼,开门见山“2013年5月12号之后你去哪儿了?”
她这么说的意思代表她已经看了那些邮件,张小言是在那一天对她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的。
张小言语气平静“在北京,陪着我妈,她被查出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