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策马追到,看杨故率一众残兵,狼狈而回,很多人身后,还挂着闯贼的长箭,立马便知是怎么回事。
杨故看见平西王,慌忙下马禀报:“禀报大王,闯贼在谷底,依托地势,提前设阻击阵地。”
“前置盾牌兵,盾牌兵后设长枪兵,长枪兵后又是弓弩手,层层叠叠。”
“而且,这些闯贼,忒狠毒,还在雪地里藏拒马、鹿柴,我军不备,损失惨重。”
杨故说得咬牙切齿,呼呼喘气。复仇之火,熊熊燃烧,烧得汗毛倒竖,须发喷张。
“折了多少兄弟?”吴三桂开口道。
“大王,末将带四千兄弟出击,尚未接触敌阵,就损失两千兄弟。”
“这一战,太亏了!太窝囊了!”
杨故越想越气,越想心越不甘,拳头捏得紧紧的。
吴三桂看着两边高山,又看看前方部署严密的闯贼军阵,开口道:“夏龙山,可否发现两边伏兵?”
“大王,未曾发现,末将问了这帮百姓,也没听说两边有伏兵。派兵查看一番,也没发现伏兵的踪迹。”夏龙山急忙道。
吴三桂点点头:“好……如此看来,这帮闯贼,不过是妄图阻挡咱们一阵,让李自成逃得远一些罢了。”
“既然他们敢阻拦本王,那咱们就让他们尝尝,关宁铁骑的厉害。”
“大王,闯贼弓弩手众多,若是骑兵冲击,可能遭受损失。”杨格用血的代价,急忙提醒。
吴三桂冷冷道:“杨故说得对,他们有拒马鹿角,骑兵冲击不利。那咱们就来个弓弩手对射,看看谁的箭法厉害。”
“大王,当然是我们的箭法厉害。”胡心水大声道。
“大王,咱兄弟们玩箭的时候,他们还在玩泥巴。”夏龙山也揶揄道。
一众猛将、番将,听夏龙山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阵不利的郁闷情绪,也一扫而空。
“张承天。”吴三桂突然看向张承天。
“末将在。”
“速率一千兵马,到谷口处警戒,但有风吹草动,立马回告。”
“末将遵令。”张承天大声领命,立马带一千本部兵马,杀向谷口防御。
吴三桂转身,看着远方大顺军的军阵,猛然拔刀,大声道:“夏龙山。”
“末将在。”
“带所部兵马,全部骑兵改步兵。”
“收集所有盾牌,顶上去,和闯贼盾牌兵对峙。”
“率所有弓弩手,抵进射击。”
“本王倒要看看,是他们射的远,还是咱们射的远。”
“末将遵旨。”夏龙山大声领命。
有吴三桂的两万骑兵掩护,他就可以步步为营,稳步推进,与大顺军打一场公平的箭战。
待清除完那些讨厌的拒马、鹿砦,他就可以,改步为骑,恢复关宁军的马上荣光了。
“弟兄们,下马!”夏龙山提起长枪,率先翻身下马。
杨故、柳子诚也急忙跟着翻身下马。
很快,就收集到一千多块盾牌。
关宁军,全是骑兵,很少携带盾牌。这一千块盾牌,还是准备攻城用的。此时,当真派上了大用场。
杨故、刘志成带着一千兄弟,顶着盾牌在前,步步进逼,向前靠近。
盾牌之后,是两千火铳手,手里拿的,是三眼火铳。
关宁军的三眼火铳,铁管太短,制造粗糙,与戚家军的燧发枪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三眼火铳,两百年以来,没有任何改进,射程还不如弓箭,有效杀伤力只有20步至30步远。且越近、杀伤力越大。
不过,在有效射程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