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盐御史冯垣登接过话道:“本御史已托锦衣卫相好的兄弟查明,这两人,一人叫曹朗、一人叫沈万,一直在张家口经商,做的是贩卖皮毛、茶叶、锅具的生意。”
听到是口市来的商人,张上高立马警觉,神情严肃:“冯大人,不知这两人,是想贩盐,还是想搅局。”
“若是贩盐,我等可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他们点汤喝。”
“若是搅局,那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死我活的决斗。”
一众盐商,看着会长张上高冰冷的表情,平淡的音调说着狠话,刚才还嬉皮笑脸的表情,也立马变得严肃。
这样的话,张于魁没记错的话,张上高一共说过三次。
第一次,是对付广州来的商人覃辉。
覃辉本是他们的老主顾,一直从他们这里进货。
谁知,覃辉抱上了广东巡抚的大腿,搞到了一万张盐引,想绕过四大盐帮,还想在扬州谋一个盐场,搞产、运、销一体。
这样一来,彻底挖了四大盐帮的根基,动了四大盐帮的奶酪。这一万张盐引、三百万斤盐,这么大的生意,四大商帮一口汤都喝不上。
张上高派出张于魁,商谈了两次,覃辉一点面子都不给。
张上高一怒,就说了刚才的话。
最后,覃辉和他的两个掌柜、一众伙计,在一个雨夜,竟失足掉落盐池里,全部淹死,从头到脚都是盐。
覃辉老婆报了官,官府派仵作验尸,仵作开膛破肚,喉咙里、胃里全是盐,完全符合溺盐池死亡的特征。
覃辉搞的盐场,也突然遭遇洪水、决堤大灾,所有财富,烟消云散、毁于一旦。
覃辉的一妻三妾,还被卖去了妓院,偿还债务;他的女儿,也被卖给一个牙婆,养作扬州瘦马;最惨的是他的儿子、直接被送入宫中、割为太监。
这事情,只有八大盐商知道,覃辉和他的两个掌柜、一众伙计,都是淹死的不假。
不过,他们是被活生生丢下盐池,在盐池里扑腾着,永远上不了岸,活活淹死的。
那一次之后,再没有外地商人,敢到扬州、两淮,绕开四大盐帮,就开盐场、收私盐。
......
第二次,是扬州的私盐贩子黄朝,居然敢把私盐流入市场,造成扬州盐价下跌。
张上高大怒,说了上面的话。
下定决心,张上高里面花大价钱买了一群亡命之徒,又花重金买通了一个黄朝的贴身保镖。最后,在背叛贴身保镖的带领下,终于找到黄朝的制盐窝点,举报给巡盐御史冯垣登。
冯垣登立马率领官兵,将制盐窝点一锅端掉,将黄朝家族一网打尽。
张上高亲自率领一众亡命之徒,身穿黑衣,冲进窝点,残杀滥杀,一个不留。
其他的私盐贩子闻言,再也不敢将食盐流入市场。
所有制造好的私盐,全部低价卖给四大商帮。至此,四大商帮一举垄断了两淮盐业。
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密。
张于魁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初来乍到的口市商人沈万和曹朗,将会面临什么结果?
听着张上高的话,冯垣登却摇摇头。
“张会长,据本官所知,草原、关外都很缺盐。”
“去年以来,陛下用兵较多,草原、关外商路不通,盐道、粮道均已断绝。”
“陛下有旨,不许粮食外运,食盐倒是没有禁绝。”
“这草原,断粮无所谓,有牛羊肉可吃。可一断盐,他们吃牛羊肉也吃不下去。他们此番高价收盐,想必是草原给的更多,还有得赚。”
“上次陛下打蒙古鞑子,他们配合有功。陛下给了他们优惠政策,免税三年。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