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赟笑道:“虽然兵役法不征收义务女兵,但是也规定了‘国防部有权对受过医务、兽医和其他专门技术训练的女性公民进行预备役登记,必要时可以组织她们参加集训。在战时可以征集受过上述训练的女性公民到军队中服役,也可以对条件适合的女性公民加以专门技术训练’。也就是说,在战时根据需要可以征集有条件的女兵。你说的女兵,应该是这种情况,不属于义务征兵性质。”
赵红霞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斌斌姐,你怎么知道的?”
谢赟说:“我前两天不是申请去了趟阅览室吗,看了会报纸,也看到了《兵役法》,正好我也好奇女兵的问题,就特别关注了一下。我看一份报纸上说,去年冬天也开始征收义务女兵了,但是全国一共才征收了7500人,名额特别少。”
王庆丽叹了口气,说道:“名额少,那肯定要求高,说不定还要求应征的人得有知识有文化,只这一条,就能把我刷下来了。”
武红娟笑道:“当兵虽然光荣,但是也危险。你听斌斌说的,战时才会特别招收女兵,那就表示咱们女的一旦当了兵就得去前线,咱们可比男兵更难。”
王庆丽说道:“也是。”
她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其实就是不想回家。我姐今年24了,从她18岁开始,就有媒人上门来给她说亲事,我姐那人老实,整天笑嘻嘻的,也没脾气,人又能干,有人看上她太正常了。结果我爹娘狮子大开口,问人家要一百块的彩礼,那是六年前啊,饥荒刚过去,谁家能拿出一百块来?没办法,这婚事就一拖再拖。现在我爹娘把彩礼都涨到180了。他们说,嫁不出去就留在家里干活,反正我姐那么能干,他们不吃亏,多少也能攒点钱,好给我弟娶媳妇。这两年我姐年龄越来越大,来我家说媒的人越来越少,而且说的还都是些歪瓜裂枣,老鳏夫、二婚带孩子的,没一个好的。”
许五美惊讶道:“要这么多?我家才收了60块的彩礼,我结婚的时候我娘还让我带回去呢。”
王庆丽羡慕道:“你有个好娘。我没有。我爹娘心里只有我那个废物弟弟。我姐没主见,什么都听我爹娘的。我都怂恿她找个对象跟人跑了得了,她不听。我教她偷懒,每天不要干这么多活,她要是干的不如吃得多,我爸妈不就急眼了吗,不就能降低彩礼把她嫁出去了吗?她也不听。我是一点辙都没有了。”
“跟人跑”是曲水县的俗语,就是“私奔”的意思。大家说起来的时候会有一点轻视和猎奇,但并不会十分鄙夷。
不光未婚大姑娘有可能跟人跑,还有被婆家磋磨的受不了的小媳妇也有跟人跑的,对于后面这种,世人同情还比较多一点,说起来都是说磋磨人的婆家的不是。
未婚大姑娘跟人跑就要分情况看待,要是娘家人挺好,姑娘纯属恋爱脑发作,看上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因为家里人不同意就跟人跑的,是会被鄙夷的。但如果她原生家庭很差,在家里备受折磨,那么跑也就跑了。就算有人知道她跑哪儿去了,也不会跟她家里人说,不会让家里人有机会把她逮回来。
赵红霞说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庆红姐自己根本就不想嫁人呢?”
王庆丽说道:“不是,我注意观察过,每次有媒人上门,我姐还是很高兴的,媒人被我爸妈气走,她挺失望的。应该还是想嫁的。就是没主见,我爹娘说啥她听啥,一点不会为自己争取。就像出来参加民兵集训,我自己就报名了。她想参加,却非得提前跟我爹娘说一声,那我爹娘当然不让她来啊,反正都是挣工分,她在大队一样挣,回家还能做家务,把他们伺候的好好的,要是她来参加集训,家里活谁干啊。至于说队里伙食好,能学到东西,他们才不管。”
武红娟说道:“跟人跑毕竟说出去不好听,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