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们。
即便她们最后是后悔了,做下的事情还有那些伤害,也是不能就此当做不存在的。
阿蘅沉默着。
她自己能够得天之幸,侥幸窥探到未来的机缘,别的人同样也能得到上天的优待。
席柔的特殊之处大概也是源自于此。
“我相信你们说的话,但是我也还有其他的问题。”阿蘅说话时分外冷静,与温芙姐妹俩依旧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话对她们就亲近多少。
她问:“为什么你们从前都不说这些,偏偏是在我娘到白马书院当先生之后,才同我说起这件事情?倘若你们想要提醒我的话,早前有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你们从来都是只字不提。”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失去之后,想要再度获得,是很难的。
温芙忽然就一言不发了。
还是温蓉在停顿片刻之后,开口道:“如果我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阿蘅你会相信吗?”
阿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温芙与温蓉,没有回答。
温蓉苦笑一声,道:“每当在人前说话时,无论我们心中的想法是怎样,最终都只会是偏向与席柔,这仿佛已经成了我们的本能,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只有我和阿芙独处的时候,才能说出真心话。”
“就连这一次将你从学堂中带出来,想要试着说出真相,也是我们忽然间的心血来潮,在此之前,我们根本不敢奢想会成功。”
她们在暗地里尝试过许多次,每一次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以失败告终。
就只能看着阿蘅在书院中独来独往,与她们渐行渐远。
假山里的谈话最终只停在了这里。
阿蘅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温蓉在说出那样的一段话,又是怎样眼含泪光的劝她与席柔友好往来。
那些她从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这会儿通通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然而伤害已经造成,错过的事情虽然不至于成为过错,但也只能是错过了。
从假山中的书房离开后,阿蘅顺着书院内的青石小径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只知道她不想见到任何人,只想独自一人好好的冷静一段时间。
索性这会儿恰好是书院上课的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学堂里待着,没有课的人也不会像现在的阿蘅这般到处闲逛,她一路走来也只看到了一些书院里的下人。
裴音恰好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阿蘅面前的。
与之同行的,还有谢淮安与一个阿蘅并不认识的人。
裴音今天恰好不需要上课,他又因为阿蘅的缘故,与谢淮安之间算是有了一些交情。这份交情被苏明哲发现后,他就死缠烂打的非要三人聚在一起吃顿饭,说什么酒桌上见真情。
他原本是不想要理会苏明哲的这种无理要求的,但对方闹腾的太厉害,以至于他连拒绝都做不到。
“你们看那边的小姑娘是不是很眼熟啊!”苏明哲走路时,习惯了眼观八方,这不,一眼就看见了旁边两个还没有看到的人。
他摇着手中的折扇,笑眯眯的看着身旁的两个人,很好奇待会儿这两人同时出现在温家姑娘面前,那姑娘会先和谁打招呼。
虽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但里面能挑出来说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裴音无奈的看着从小一起长大,却总喜欢纠结一些奇奇怪怪问题的苏明哲。
“明哲……”
“哎呀呀!她居然连看都没看我们,就直接走掉了耶!”
苏明哲看着阿蘅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旁穿过,小姑娘的余光压根就没落在他们身上,这可就奇了怪了。
“她这样看上去好像是在发呆,虽说书院里不大可能会有危险,但该有的防备之心还是不能落下的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