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灵堂前。
那位宋姑娘当初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回的京都,她回来的时候,温桓的棺木已经被送到了清泉寺之中。她听说温三老爷和温三夫人因为忧虑过甚而病倒在床时,还经常来温府探望,然而巧合的是她与温如故总是阴差阳错,一直没能见上一面。
后来温三老爷和温三夫人去世之后,她在灵堂前身披孝衣,以未亡人的身份送了温三老爷和温三夫人一程。
温如故一直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等她再想起那位宋姑娘时,听到的便是对方落发出家的事情。
听说她始终对温桓念念不忘,在温桓去世之后,甚至还生出过殉情的想法,只是苦于家中父母皆在,她下面又还有弟弟妹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牵连到家人,在忍了又忍之后,放弃了殉情的想法,却还是固执的想要自梳不嫁。
又担心自家父母会不允,就干脆先斩后奏的在庵庙之中剃度出家了。
她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兄长啊!
下车之前,阿蘅还在感慨万千,她知道兄长有个订了娃娃亲的未来娘子,也知道他时常会给宋姑娘写信,然而两人长大后就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也不知道宋姑娘怎么就对她兄长一直念念不忘。
作为温桓的妹妹,她当然很庆幸自家的未来嫂子对兄长情有独钟,可一想到兄长去世之后,她最后的抉择,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她大概永远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为了没有亲缘关系的人而寻死觅活,即便这人是她的未来夫婿,她也还是很想不明白。
毕竟‘未来’作为修饰语放在了前面,常年不见面,只书信往来的一个人,哪里能让她牵肠挂肚呢!
阿蘅想不明白,就没有接着往下想。
她跟着温芙与温蓉一起,来到今日宴会所在的园子。
进了园子,她一眼瞧见的,不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宋姗茵,而是梳着妇人发髻,安静的坐在宴席末端的席柔。
她嫁给段瑜之也有一段时间了,因着是在热孝内成婚的缘故,他们成亲之后就要继续为段夫人守孝的。
按理说,她这会儿应该待在段家,而不是出门来参加宴席。
要知道守孝也不是没有规矩的,最起码的不食荤腥、不着艳色、不饮酒、不作乐还是应该做到的。
而且大多数为亲人守孝的人,是不会出门参加宴会的,一来是有些忌讳,而来是宴会大多都充满着欢声笑语,偶尔还会聚众饮酒,无论是哪一样,都不该是现在的席柔可以做的。
然而她今日就好端端的坐在了宴席的末端。
温芙与温蓉起初没有发现席柔,还是见到阿蘅的脚步越来越慢,这才顺着阿蘅视线落下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见了手里捏着杯盏的席柔,她小口小口抿着杯盏里的东西,让站的远的人也分不清里面装的是酒水,还是茶水。
“她怎么会在这儿?”温芙皱着眉头,她先前是听段瑜之说过,准备要为段夫人守孝三年的,而席柔既然嫁给了段瑜之,自然也是要一起守孝的,可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本应该在家中茹素的席柔,忽然跑到外面宴会上喝酒?
她大概是在喝酒吧……
否则两边的脸颊又怎么会无端升起红晕来!
温蓉也皱着眉“她今日出来的事情,可说给段家人听了,莫不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席柔也不是没有做过的。
然而从前温蓉之觉得席柔哪哪都是好的,即便心里知道对方做的不像样,但在明面上还是会支持席柔的。
当然,那样的情况已经不多见了。
她回头对后面招了招手,唤来自己身边贴身侍候的侍女,对她仔细叮嘱一番后,让人去段府给段瑜之报信去了。
不管席柔今日出门是因着何种的缘故,她们既然在宴会上瞧见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