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高兴,问过原因后,就随口说了一句,姐姐出远门肯定不会是一个人的。”
然后他就想到了撒泼打滚也一定要和姐姐一起走的主意,当然最后姐姐也没有同意他的要求。
并非是裴音主动教唆才得出的结果,但最后结果的出现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阿蘅此时的心中生出了丝丝缕缕的疑惑,且不说裴音为何要暗示温柠,只说他对段瑜之的特地强调,就已经很奇怪了。
似裴音这般与温家半是亲近的人,他应当是知道阿蘅不喜欢与段家人有来往,甚至已经差不多断绝来往的事情。所以他在温柠面前的特别强调,莫非还藏着什么不可直言的秘密,这就很值得怀疑了。
她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段家的人,想想裴音说的那些话,难不成是段瑜之在背后做了什么坏事,却让他瞧了个正着,而且坏事所针对的人还是温柠和毛毛,这才特地叮嘱了他们两个?
阿蘅将温柠打发走后,又一个人在凉亭中坐了许久,她仍是未能想明白裴音主动说出那番话的用意。
猜哑谜这样的事情,一向不是她所热衷的,她更喜欢别人直接和她有事说事,而不是将那些可以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的事情,藏到话语深处,用各种各样具有指示性的代指词来形容,却盼望着她能从朵朵繁花中,一眼就看见花瓣之上的细小脉络。
只有闲来无事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大概藏起来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否则裴音早就找上了她,而不是让温柠他们带话给她。
另一边的裴音却不这么想。
他当初想通之后,就又开始担心起阿蘅来,尤其是在他发现有人曾刻意挑起他与他父亲之间的火气,还将隐藏多年的事情全都捅到了他的面前。虽然这其中有几分是因为他毫无防备的原因,但那些都不是最终的理由。
在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手之后,他终于在裴将军插手之前,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顺着那些人不小心留下来的线索,裴音不仅找到了这次的挑拨之人,还意外的查探到了当年刻意引起他误会的人,恰好两次的事情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从前裴将军同他说段家人狼子野心的时候,他还不当成一回事,只以为像段瑜之那样惯喜欢儿女情长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他生出防备之心。
等到事情的真相全都显露在他的面前后,裴音才看到了自己的渺小之处。
或许段瑜之表现在外的模样,确实如同他所见到的那般儿女情长,但他是段家人,骨子里是一脉相承的冷血无情,只不过他的伪装要比其他人更好一些。
裴音原本还想着另外找个时间,再将阿蘅约出来见个面,也好趁机同她说说段家的事情。
小姑娘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早早的就已经和段家的人划分了界限,但她也只是划清了界限,其他的事情还保持着原样,这样就有些不太够了。
就在他想着要如何提醒阿蘅的时候,温桓亲手所写的喜帖就已经被下人给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下就正好有了个往温家去的上等理由。
前院是用来招待男宾的,女眷大多都去了后宅,阿蘅虽然占着主场的便利,但她在前院看过新人拜堂后,就又回了后院,裴音几次三番的想要靠近她,却都以失败告终。拦在他们中间的人太多,而他又没有办法直接跨过那些女眷,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蘅离开,连句挽留的话都没能说。
世上的大多数事情都不会真的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机会改变结局,区别只是有些人抓住了机会,就看见了柳暗花明的那一天,抓住不机会的人,就只能用自己的头,去测试一下南墙有多厚。
裴音在宴席上没能拦下阿蘅,转头却又碰到了温柠与樊西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