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时候能进城了,邓姨是准备先去找你在樊家的亲戚呢?还是先去找那位可能在莫城停留的神医呢?”
回过头的晋忻言自然而然的插入到这场谈话之中。
他停在距离邓霜三步远的地方,问阿蘅:“莫城这种边关之地,哪里来的神医?”
又转头看向邓霜,“欺霜是身体不舒服么?怎么忽然想起要找神医,我记得温家前些年似乎从外地带回去了一个神医,连一脚踏进阴间的小姑娘都被他救了回去,欺霜若是想要寻神医的话,直接让温蘅往京都送信便是,何必千里迢迢的跑到边关来?”
邓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眸中不带丝毫的个人感情,等转头看向阿蘅时,眼中的温度才更加的真实。
她嘴角微微上扬,同阿蘅说:“还是先去找表姐吧!她在莫城生活多年,倘若城内多出了一位神医,她自然也会比旁人知道更多的消息。”
至于晋忻言的问话,就直接被她丢在了脑后。
晋忻言看着不远处紧紧盯着他的邓傲,虽然知道邓霜是因为兄长的缘故,才会刻意与他疏远的,她的本心并非如此,但他依旧高兴不起来。
大约是因为邓霜虽然已经服下了忘忧散,但近些时日经常会莫名出神,看向他的目光也在爱恨交织之间徘徊不定,让他总是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吧!
邓霜可以不理会晋忻言,因为她和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同一个层面上的人,但阿蘅就不能那样做了。
故而在晋忻言将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就飞快的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留在温家当府医的杨先生确实是有神医之名,但他并不能医治所有的病症,即便我将他从京都找到身边来,他看到了邓姨的症状也只会束手无策。我们先前在邺城打听到一位神医恰好能救治邓姨的病症,只是对方行踪不定,有人说他在边关,也有人说他在别处,也说不好他到底在哪里。”
总而言之,术业有专攻。
她们要找的不是京都的杨神医,而是那位不知名,更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能够对症下药的神医。
匆忙说完话后,阿蘅就又跑回了车厢里,她实在是不想面对外面的那位晋忻言。
晋忻言在邓霜的面前,总是对她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仿佛他是真的把阿蘅当成了亲近小辈。
如果不是私下里看到了对方冷酷无情的模样,阿蘅或许真的会被他的装模作样给欺骗到。文学大
但一个人若是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还恰好被人瞧见了,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在瞧见的那人眼中,就处处都是破绽。
晋忻言便是如此。
并不是当初发生在京都的事情,而是在前往边关的路上。
有一天阿蘅因为白日里喝了太多的茶水,入夜时分依旧格外的清醒,根本酝酿不出丝毫的睡意,就想要从车厢里走出去,即便是在车门外看看星星也是好的。
但万籁俱静的环境让阿蘅都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
她就没有打开车门,而是掀起了小半张车帘,单手托腮的看向了车窗外。
因着马车停靠在路旁的树边,拉车的白马就被系在树上,夜晚的月光斜斜的从树林中穿过,并未照亮马车所在的那一小方天地。
隐于暗处的马车里,即便有人偷偷探出了脑袋,在外人眼中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藏起来的人。
而阿蘅却能很好的看清外面的人。
她看到了晋忻言冷酷无情的模样,也看到了跪在他的面前,想要讨饶的人是如何在无声无息间就失去了性命。
这般凶残又懂得伪装的人,阿蘅并不想要招惹。
她的生命本来就已经足够的短暂,并不想因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导致原本就短暂的生命又打了个对折。
邓霜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