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的人,却是一个他很不愿意看到的家伙。
晋忻言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裳,雪白的儒衫在通亮的大堂中格外的明显,恍如神仙降世。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淮安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桌椅,晃荡的衣袖险些将桌上的茶水都给掀翻了。
早前在城门口见到乐王时,他就已经很是不高兴,还特地和同伴调换了一下顺序,这才避开了乐王。
怎的这会儿却在自己家中见到了对方!
阿蘅已经挽着邓霜一并进了屋。
她看见谢淮安与晋忻言对峙的模样,不由得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邓霜,倘若不是为了追在邓霜的身后,以晋忻言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跟着她们一起住到谢淮安的宅子吧。
看着谢淮安满脸抗拒的样子,阿蘅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好。
谢淮安都已经准备让人将晋忻言赶出去了,结果就看到了被阿蘅挽着的邓霜,他的视线在邓霜与晋忻言之间来回徘徊着,最后定格在了邓霜的身上。
“我知道你的。你应当就是那个差点与晋忻言成亲的人,按照辈分来说,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姨母的。”他的脸上满是不解,“他从前那样骗你,你怎么还愿意让他跟在你的身边,难不成你就准备忘记过去的伤害,与他重归于好吗?”
也只有谢淮安胆敢说出这般‘诚心诚意’的话了。
相同的道理,邓傲难道不想用来劝说自家妹妹么?
自然不是的呀!
谁让晋忻言是当今的弟弟,还是少数具有实权的王爷,似他们这些为皇上卖命的小喽喽,怎么敢得罪对方!即便心中有再多的苦楚,也都要咽到肚子里,连一声抱怨也不能说的。
有些人习惯了把自己看得很低,哪怕他后来已经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也不敢轻易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因为他们早就养成了固有的习惯,习惯了低声下气,忘了旧日里的傲骨有多硬气。
晋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冷着脸看向谢淮安,仿佛对方说了什么极度大逆不道的话。
然而他没有立刻训斥出来,因为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邓霜的身上。
不止是谢淮安,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在等着邓霜的回答。
邓霜低头笑了下,再看向谢淮安时,眼神之中带上了些许温柔之色。
她轻声说“我如今身患癔症,发病之时连自身安危都无法保证,是真正的自顾不暇,又哪里管得了旁人是如何做的呢!”
虽然未曾明说,但这无言之中的抗拒之意,就已经很是明显了。
晋忻言不自觉的上前一步“欺霜,你……”
不管他想要说些什么,谢淮安都是不打算听下去的,也没必要再听下去。
他开口打断了晋忻言的话“说起来,封城之前,我还想听人说过城里来了一位神医的事情。都说那位神医有通天的本事,能让痴儿变灵童,我觉得传言定是过于夸张了,但人们都说他擅长治疗癔症,请他来给姨母看病,说不定就能药到病除了呢!”
阿蘅接着话“封城之前就有这样的传闻了,又恰好赶上了封城,想来那位神医应该还没有离开莫城吧!”
“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找他,也省得错过了人?”
莫城才从封城的状态中退了出来,谁知道那位神医会不会恰好赶在开城门的时候,就游历到别处去呢!
到时候岂不是宛如游鱼入海,就很难在寻到对方了么。
有了这样的想法,阿蘅直接越过了晋忻言,拉住谢淮安的衣袖,就要他帮忙派人去找那位神医。
人的想法在许多时候都很容易受到身边人的影响。
明明就在前一刻,晋忻言还在为邓霜对他的态度而产生质疑,在听着阿蘅与谢淮安你一句,我一句的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