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忍不住握紧拳头,一只手扶上额头的时候,晋忻言忽然上前了两步,在邓霜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轻轻揉着她的额头。
约莫是动作太过细致入微,邓霜在晋忻言的怀中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心,在睡过去之前,她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让她忍不住想要落泪。
食指轻轻抹去怀中之人眼角落下的那滴泪,晋忻言抚摸着她的长发“再等一等吧,我会用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取你的原谅。”
“虽然有些准备都还来不及做下,但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一切都奉送到你的面前……”
那一天的邓霜与晋忻言说了些什么,除了天知地知,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宴席上的阿蘅并没有等到邓霜与晋忻言回来,她安静地等到了宴席结束,又安静地同谢淮安分别。
“祖父这么急着要离开吗?”阿蘅前脚才送走了要投军的谢淮安,回到自己院子中,就被温老太爷找了过去。
与上次劝说阿蘅离开不同,温老太爷这次已经不再想着改变阿蘅的想法,他说的是自己离开的日期已经定下,就在三日之后。
阿蘅捂着自己的心口,也不知道忽如其来的慌张到底是为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她并不希望祖父在这个时候离开。
她转念想到城中不曾离去的乐王,还有那个没有打听到行踪的神医,忽然就觉得自己有留下祖父的理由了。
温老太爷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倘若不是为谢淮安等人送行的话,他一早就已经带着白马书院的书生走上了回程的路。至于那些愿意留在边关教书育人的,他也特地请樊泽语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和一应事宜,将自己作为山长应该尽到的责任全都做到了。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前几日在樊家的宴席上,不小心拽断了好几根,让他心疼了好久。
这会儿的动作也显得格外小心翼翼,他看向阿蘅“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阿蘅既然想要仔细观赏外界的大好风景,就得时刻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安全,你父亲给你准备的侍卫要随时带在身边,我再给你留上几个人,他们的武功或许不太好,在打探和传递消息上面却是一把好手……”
若不是有他们在,他也不可能收到管易送回京都的那封信。
阿蘅点点头,对温老太爷的关心是全盘收下。
待温老太爷的话告一段落后,她小心的凑上前去“祖父,您好像一直没说过我们家和邓家有什么关系呢!我看邓叔叔他们对您很是尊重……”
温老太爷顿了一下,他将当初解释给温桓听的那席话又给阿蘅说了一遍,也不知小姑娘怎么好端端又想起了这些。
阿蘅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道“我们和他们家可以说得上是关系亲密了,那他们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吧!”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温老太爷脑海之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昔日老友的音容相貌,对方在不得不离开京都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邓傲与邓霜。
前者始终文不成武不就,明明天赋过人,却莫名的摆出了一副处处不如人的模样来。后者沉浸在昔日的背叛之中,至今都还没能完全走出来。
他问阿蘅“怎么忽然这样说?是欺霜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邓家的姑娘旧日闺名欺霜,不过在被晋忻言骗过之后,她对自己的名字都产生了不喜,同人打交道的时候,报出来的名字都是直接将‘欺’字给去了。
并非是自欺欺人,不过是因为想到自己太过愚蠢,心有不甘罢了。
故而在邓傲与温老太爷唤她欺霜的时候,她也是应下了的。
约莫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管是邓傲,还是温老太爷,似乎都没有发现她对自己的本名已经产生了厌恶之心。
阿蘅点头,将自己与邓霜一路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