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牢房之中住了好几个月,他的神色也不见丝毫的萎靡,反而被补的红光满面,瞧着就身体大好的模样。
以上的这些想法,是樊泽语这些时日来的一贯认知。
可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的一贯认知就被现实给全部打碎了。
面色红润,瞧着身强力壮,能一个顶俩的晋忻言,今天早晨没能吃到邓霜送过来的早膳。
樊泽语也知道原因,不就是因为邓霜一大早就去了城外寺庙么!
他本来没以为这是大事情的,在见到晋忻言之前,他是当真以为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来着。
然后他就被看守晋忻言的人给找上了门。
阳春三月的大好时光,那人却急出了满头大汗,面如金纸,好像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似的。
“大人,王爷他,他突然咳血不止,我瞧着像是不大好的样子,您快找大夫给他看看吧!”
樊泽语本来还很轻松的表情忽然一滞,一边吩咐人将杨神医和原本归属于王府的那群大夫找过来,一边连忙赶往牢房之中。
无论晋忻言最后得到的判决是什么,他都不能死在莫城。
至少现在还不行。
樊泽语进到牢看守房之中时,他派人去找的大夫还没有来,牢房之中除了一个手足无措的给晋忻言擦着血的看守以外,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人。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咳血的?”
半闭着眼睛的晋忻言听到了樊泽语的问话,总算是从静静等死的状态中稍微挣扎了那么一下。
他轻声问道“欺霜她今日怎的没来?”
明明眼前这人也不像是那种不要江山只要美人的家伙,当初还是他亲手将人家姑娘拒之门外的,人到中年了,却忽然又学起二八少年的意气用事来,让人瞧着就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听说是去城外寺庙给淮安供奉长明灯去,你不会就因为她今天早晨没有给你送早膳,就气的吐血吧!”
这当然是说笑的话。
可樊泽语没想到的是,晋忻言他还当真点了头。
只听他咳嗽一声,又开始往外吐着血,白色的中衣上满是血迹,仿佛是要将身体里的血全都给吐出来似的。
樊泽语皱了下眉头,回头看向身后的看守“你去看看大夫他们怎么还没来,让人再去催催……”
不管晋忻言自己是什么意思,他说的话都是不算数的,还得等大夫的诊治结果出来才行。
说起来钦差大臣早就从京都出发,算一算时间也应该快要到了的。
他摸了下袖子里的药瓶,实在不行,就用上好的救命药给晋忻言吊着命,只要在钦差大臣来的时候,他还活着就行了。
只是等杨神医等人过来后,樊泽语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你说什么!”樊泽语看向杨神医的眼神近乎惊恐,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不是,乐王一直被关押在牢房之中,每日的饭菜是邓家娘子亲自做的,而且用膳之时,他们二人都是一起吃的,他怎么可能中毒呢!”
晋忻言的牢房是特地布置过的。
房间内的桌椅床铺都是整整齐齐,在雕花床的对面还摆放着一扇屏风,这些东西都是樊泽语亲自带人去置办的,保证是安全无害的。
又因着是在牢房之中,房门都是栏杆的式样,便是点了熏香也不起效果,所以他们当时置办家具的时候,干脆就没有置办香炉一类的物件,也不可能有人将毒药藏在熏香之中的。
所以他怎么会中毒!
杨神医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纸笔,不可置否的说道“便是知道他怎么中毒的,那又有什么用处的。总之现在已经是毒入心肺,绝无救治的可能,便是我也只能推迟他毒发身亡的时间,就做不了更多的事情了。”
在纸上写好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