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进院的晋玉宸,谢淮安才慢半拍的回过神来,他还没有站起身,就被晋玉宸给免了礼。
晋玉宸问他“这房间里面的,就是温家那位姑娘了吧!”
他当然是知道阿蘅的。
也没有人会比这个姑娘更倒霉的了。
明明是隔着一层又一层的护卫,偏偏只有她受了重伤。
甚至听说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谢淮安茫然的抬起头,好半天才反应他话中的意思。
见他竟是如此反应迟钝,晋玉宸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忽然就有些迟疑了。
或许应该换一个谢淮安更为清醒的时候,再来对他说那些陈年往事的。
但依照谢淮安现在的样子,房间里的那位温家姑娘,若是没有病好的话,他应当是不会离开莫城的,更不必说是跟着他们一起回京都了。
他自己倒是可以再等上一段时间,但棺材中的叔父却是不好再等了的。
狠狠的揉了下自己的脸,谢淮安长长的舒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来同晋玉宸说话。
却听晋玉宸说“关于这次的刺客,我这边已经盘问出了不少的东西,其中与你也有一些关系,便想要说给你听听……”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异想天开的人。
当然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是常有的事情。
组织晋忻言的残留势力进行刺杀的人,是晋忻言多年的心腹。
那人是晋忻言的母亲留给他的侍卫,在晋忻言小的时候,那人就一直在他身边。
倘若要从头说起的话,那还得追溯到谢淮安还没有出生的时候。
当初怀有身孕的邓霜抱着满怀希望,踏上乐王府的大门时,就是那人接待的她。
按理说,晋忻言将自己关到房中不见外人,他作为晋忻言的心腹,看到引起晋忻言如此变化的女人,应该将人引到晋忻言的房间中,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该让他们自己解决的。
但他不一样。
他善做主张的恶言劝退了邓霜,也使得邓霜对晋忻言少了爱意,余下的全是恨。
而这些的起因,只是因为他想让晋忻言娶蛮族的王女。
没错,他是蛮族之人,也是晋忻言与蛮族沟通的那道桥梁。
这次的刺杀,他是想带着人将晋忻言的遗体抢回去的。
他们制定下计划的时候,虽然也派人去拖住了城外的护卫军,但因着消息不够灵通的缘故,并不知道晋玉宸身边也带着许多的人,更不知道晋忻言的亲生儿子就在他的棺木旁。
本是打着背水一战的想法,谁知最后却被人瓮中捉鳖了。
谢淮安沉默了片刻。
问晋玉宸“您想与我说什么呢?”
他不想知道那些刺客是否有苦衷,也不想知道当年晋忻言与邓霜之间是否存在人为的误会,错过的事情已经随着逝去的人一并错过,活着的人本不该为那些错过的事情束缚。
更何况,他并没有改名换姓的打算。
换而言之,他会是一辈子的谢淮安,绝不会与晋忻言和邓霜扯上任何的关系。
所以晋玉宸来找他说这些,其实是做了一件无用之事的。
晋玉宸是当真没想到谢淮安会是这般的反应。
他在来时的路上,还想着如果谢淮安找他要晋忻言的那位心腹泄恨,他要如何劝说对方,让对方将人留给他带回京都的。
顿了顿,又道“这些事情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我看你现在这样,应当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回京都了吧!”
听着晋玉宸的意思,好像他能有自主选择的机会似的。
谢淮安暗自嗤笑,心中又忽然生出了另一种想法。
他试探性的看向晋玉宸,说“阿蘅这次受的伤着实有些重,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