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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能如同往常一般的见到娘亲,就被柳嬷嬷哄着坐上了马车。
手里的诗集已经被捏的变形,掌心的汗水也打湿了书页,马车却一直在向前。
车门紧闭着,车厢里只独她一人。
外面的日与月轮转许多次,她才得以从车厢中走出去。
温桓站在门前对她笑。
一切看似寻常,却又并不寻常。
等她从潍州回到京都时,温柠已经出生好几个月了,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像极了小姑娘期盼中的弟弟。
然而她却对他喜欢不起来。
曾经的诗集被丢在了去往潍州的路上,对温柠的喜欢亦是如此。
倘若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变故,使得温如故与温柠相依为命的话,她恐怕终此一生都会对温柠抱有芥蒂之心。
她的喜欢会如同云朵一般,漂浮在空中,看上去浩浩荡荡,风一吹,却什么也不剩了。
然而等到了最后,温如故也没有那么讨厌温柠了。
因为被丢下的人并不只是她一个。
最后的最后,被所有人丢下的是温柠,而不是她。
阿蘅与温如故不同,很多事情,她都没有经历过,但是她又有着关于那些事情的记忆。
故而当温三夫人做出相似的决定之时,阿蘅的反应却是与温如故并不相似的。
“虽然我并不想那样想,可是阿兄……”阿蘅抬头看向温桓,她的眼中已经开始出现水光,“为什么一定要将我送走呢?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还是因为爹娘不想要我了呢?”
从前的温如故也有此疑问。
但初时,她人在潍州,爹娘在京都,便是开口询问,也无人应答。
等她回了京都,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的好,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久而久之,便也忘了问。
温桓噌的一下站起身,手忙脚乱的给阿蘅擦着眼泪。
“不是……不是那样的,爹娘不是想要送走阿蘅,也不是不想要你了。阿蘅从前年年都会外出避暑,这次与从前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爹娘都临时有事,不能同行而已。可是我还会一直陪着阿蘅呀!所以别哭,别哭啊!”
他其实也不大明白,为何爹娘此次的态度会如此坚定,明明阿蘅是不愿意离开的,他们却还是要让阿蘅与他一起去潍州。
阿蘅擦了擦眼泪,小声抽噎着“避暑不过是借口罢了。天气就算是再炎热,京都肯定也是有人居住的,怎的旁人住的得,我就住不得了呢!”
“如果……如果爹娘不愿意解释清楚的话,我是不会跟着你们去潍州的。就算你们能把我哄上车,到时候我也会找机会跳车逃跑的,能够跑回京都,那就算我运气好。倘若中途走丢了,或是遇上了拐子,那我……我也是要跑的!”
温桓听着她的话,脸都黑了。
在小姑娘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语气不是很好的道“你这是在吓唬谁呢!”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阿蘅瞧见温桓扬起的手,闭着眼睛道“就,就算你打我,我刚才说的,也都是真心话,才没有吓唬人的意思!”
温桓又怎么可能真的打她。
高高扬起的手,又无奈的放下。
两人僵持了许久,才听见温桓无可奈何的道“好好好,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也没有吓唬人的意思!”
“你现在脾气这般大,回去后肯定是会和娘亲吵起来的,口不择言之下,两个人都得生气。爹娘那边,就让我先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阿蘅你就先在别院中,再住几日。等我打听清楚了,你再回京都,可好?”
阿蘅睁开眼,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的温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