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就是如此的凑巧。
彼时席柔当着众人的面吟诵着自己写下的诗篇,又因着出题之人是众人抽签决定,题目也是临时拟出来的,故而席柔初次脱口成诗,虽让众人有些许的惊讶,但也只以为她是先前写过类似的诗篇,这才能够快人一步的。可当席柔多次做到出口成诗之时,参与诗会的众人这才惊觉她们中间竟有一个如此天才的人物。
得知席柔竟有如此的实力,夏怡雯是极其敬佩的。
她平时最憧憬的便是腹内自有才华的那些人,因此不用夏怡云在旁说好话,她对席柔的好感就已经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倘若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她大概也会步了夏怡云的后尘,成为席柔诸多追随者之一。
“我只租下了别院中的一个小小庭院,前往参加诗会的人也都聚在庭院之中。”夏怡雯看向阿蘅,眼中满是疑惑不解,“虽然这样说有些过于自傲,但实际上我在京都之中也是小有名气的,这种名气除了因为我嫡亲的兄长是裴将军的心腹之外,也是因为我在读书上小有才气。”
“大长公主亲临庭院之时,我本是在夸赞着席柔的诗写的极好,却不曾想她们……姐姐她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将诗会众人作下的诗篇都抄录了下来,还将集成册的本子递交给了大长公主。她有意无意的将席柔的诗放在了最前面,紧接其后的便是我写的诗。”
两相对比之下的结局,是有多惨烈,不用她详细说,阿蘅也能猜得到了。
阿蘅扶起蹲在地上的夏怡雯,叹了口气,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难过也都是无济于事的,倒不如与我坐下来一起想想,可还有补救的办法?”
若是还能有什么补救的办法的话,夏怡雯也不会跑到阿蘅的院子,蹲在她的面前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了。
她是真的不明白,夏怡云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就那样对她,将她充作对方向上攀爬的垫脚石,丝毫不顾及她会有的下场。
“现在流传出去的都是对席柔的百般夸赞,而我只不过是她众多衬托中的一个。”夏怡雯借着阿蘅的力道,站直了身子,眼中的水光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失,她说“虽然现在还没有传出去,但迟早总归会传出去的。”
“大长公主在夸赞席柔的同时,也对我的诗做了几句评价。”
“她说我沽名钓誉,名不符其实。有了这样的评价,我的将来……又还能有什么将来呢?”
上位者无心的一句话,都能引来大片人的追捧,更何况是这样指名道姓的说教呢!
就算夏怡雯并没有想要赢得泼天的富贵,只在京都之中,会不在意大长公主三言两语的评价的人,仅寥寥数人。
而那些人即使没有大长公主的评价,也不可能和夏怡雯扯上关系,更不必说是为她做些什么了。
阿蘅愣住了。
她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席柔这一次对待‘踏脚石’,远比记忆中的要更加的残忍。
“我……”阿蘅迟疑半晌,将自己先前拒绝了举办诗会的事情说了出来,“如果雯雯你举办了诗会之后,并未出现什么意外,我或许不会说出这些事情,可现在意外发生了,我心中总觉得是我连累到了你……”
假使她没有拒绝温芙与温蓉的请求,那么夏怡雯也不会被迫经历那些事情。
夏怡雯闻言忍住不呆愣在原处,眼角的泪珠将落未落,看上去好不可怜。
良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如果说不怪你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仔细想想,这件事却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过是提前避开了她们的算计,而我却是傻乎乎的直接冲进了她们为我准备的陷阱里,我又怎么能去怪罪一个无辜的人,反而忘记了真正伤我最深的人是谁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夏怡雯显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