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夹起一片菜，笑眯眯地说：“兄弟，这次真是厉害啊。我这在食堂工作这么多年，也没混到这样的荣誉。”

李守良也不客气，微微一笑，直言不讳：“其实这次竞争挺激烈的。刘工和他的侄子动了不少手脚，但我们爷俩也没闲着，互相博弈了一番，最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名额都发了下来，我也是感到挺意外的。”

张伟闻言哈哈大笑：“好小子，你们这还上演了一出现代版的宫斗剧啊。”

李守良跟着笑了几声：“最后总算没闹翻，只是在明处和暗处斗了几回。上面是怎么决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两个名额都有了。”

父亲接过话题：“这事儿我知道一些，后来几个车间的主任联手，趁着老车间内部竞争，暗中运作，许诺名额给那些有实力的高级工，条件是调到他们那里。很多人为了后代和徒弟，都答应了。这可能是刘工他们得到名额的原因。”

李守良点点头，心道新车间确实缺乏高精尖的项目，地位一直在厂内被忽视。如今能借此机会提升，也是一种策略。

张伟也点头称是：“本来以为只是你们两代人和刘工他们斗智斗勇，没想到厂里高层也有动作。这种政治博弈太累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做好我的厨子，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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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良哈哈一笑：“要是名额能轻轻松松拿过来，谁愿意那么麻烦。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拿到了，就不要多想了。继续喝酒，喝完还得接着干。”

张伟附和道：“那这杯就喝完，别多喝，别影响明天的活儿。”

停了一会儿，张伟又补充道：“守良，你工作时间还不长，就能拿到这张自行车票，我也是一身手艺磨出来之后才拿到的。相比之下，你还真是厉害。”

李守良笑着回应：“工作不同，没法比较。你做后勤工作本来就难出头，何况现在大家都温饱问题还没完全解决，你做得再好，领导也不一定会给你荣誉。总不能因为你给领导做的饭好吃，就发个奖给你，那不怪你疯了么？”

张伟点点头，深感李守良言之有理。吃完饭，几人收拾了一番，各自散去。李守良和张伟匆匆返回各自的岗位，毕竟已是三月，工作愈发紧迫，不容丝毫拖延。

第二天一大早。

赵志明如往常般晨起，习武，清洁，享用早餐。

然而今朝不再挥拳向物，亦无研读之事。

计划购车一事提上日程。

来这已有岁月，技艺上确有所长进，足以养家糊口。然所欲之"三转一响"尚未得手，今次应是首次机会。

兼之近日囊中尚裕，当机立决不可迟疑。况且若记不错，未来几年之内车价与钟表必将大幅上扬，此信息乃其偶读报纸所得。

乘公共汽车直达商业大厦。

周末人潮一如预期之汹涌。

赵志明未作过多踌躇，心下暗自盘算今日购自行车之事断不能拖延。

至男士成衣部门，略感意外——并无他人在场。

稍候片刻，瞥见一身影怀抱水杯悠悠而来，与路过之营业员互致问候，气氛和睦。

陈洋转身见赵志明立即露齿而笑，快步上前。

咦，真是清秀佳人，不由令人大悦。

陈洋含笑道：“怎么，今日起这般早？难道无事缠身？”言毕昂首望来。

此问颇棘手，赵志明呵呵以笑代答：“特殊情况罢了，怎讲似有不满之意，莫非你不盼我来会么？

即便心无意，也需有意。”

随即顿息，附耳低语数句。

听罢，陈洋脸庞微醺含羞答道：“恶徒。”

噫，窃窃私语让赵志明心中一热，惟念周围人迹频繁未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