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撞倒了一名幼童,恰好被杨尚书的长女杨卿卿撞见,她欲出手救治,两府家丁便打了起来。”
“那朱长明为何会到大理寺?”南修出声询问。
明岳如实回答,“后来暝王妃路过,出手阻止了争斗。”
“朱长明见色起意,调戏了暝王妃,被暝王亲自削了一只手掌,并派人将他押到了大理寺。”
听到调戏二字,南修顿时暴怒,“你说什么?调戏暝王妃?”
“据围观百姓说,暝王妃当时衣着朴素,朱长明以为她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出言侮辱她的夫君是无能之辈,还说要带暝王妃回府。”
“好,好一个驸马,好得很!”南修恨声道,他的手几乎快要把卷宗捏碎了。
张德义见状,连忙出言提醒,“陛下息怒,先看看卷宗吧。”
南修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卷宗,长长的罪状,形形色色的罪行。
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最后直接将卷宗丢在了明岳脚下,意味深长道:“明岳,可查实了?”
“陛下,微臣率大理寺众人,对每一条状告逐一核实,从人证到物证,合理合规,绝无错漏。”
“苦主方面,可有人插手?”
明岳立刻明白南修的意思,“陛下,暝王并未插手,他只是命人将朱长明押至大理寺。”
“那名幼童当夜重伤而亡,她的父母次日便到大理寺前鸣冤。”
”随后,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来投告的人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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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查过那些苦主,都只是普通的百姓,与暝王并无瓜葛。”
南修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可有人找过你?明岳,你该懂朕的意思。”
明岳一咬牙,“回禀陛下,皇后,太子,右相,兵部尚书都有派人找过微臣。”
南修不怒反笑,“朕的皇后,太子,股肱之臣,真是齐心啊。”
明岳和张德义见状,都不敢言语。
许久之后,南修端坐在龙椅上,正色道:“张德义,传旨,朱长明罔顾国法,依律惩处。”
“兵部尚书朱雄教子无方,德不配位,连降三级。”
“老奴遵旨。”
南修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另外,你去挑一百匹上好的布料,五十套首饰送去暝王府。”
“挑年轻女子喜欢的。”
张德义明白,陛下这是介意刚才明岳那句衣着朴素,“老奴立刻就去办。”
明岳默默地听着南修的旨意,揣摩着一个大家都忽视的事情。
陛下对暝王,很不一样。
次日。
驸马朱长明罔顾国法,立即处死。
其父兵部尚书朱雄连降三级的旨意,传遍了睿京城。
百姓们都拍手称快。
赵暮鸢听到消息的时候,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弄死一个朱长明,还送了一个兵部尚书。
看来这个南睿帝,某些方面确实有可取之处。
她坐在笙箫院中的桃树下抬头望去,四月的桃树,已挂着些小桃子。
不禁想起两个月前,埋葬杨雪音的场景,不知那里的梨树是否也结果了。
雪音姐姐,再等等,很快,很快我就送他们去给你赔罪了。
她太过投入,以至于南暝央走到身边都没察觉。
亦或许是周围太多安定祥和的声音,让她放松了警觉。
比如,青弦的琴音,花落教授南元琦刀法的声音,余姑姑炒菜的声音。
南暝央有些好奇她在看什么,如此入神。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没有任何异常,问道:“王妃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