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并不特别狭长深邃，很快，约莫百余里外、草木花树之间、一个幽森的洞窟浮现在众人面前。

氤氲的墨色灵雾不断弥散，在洞窟出口处、似乎镌刻着一座法阵，将这墨色灵雾打散，阴森沉郁的鬼灵气息被极大地压制，山风掠过、便即融入寻常精元之中，若非真正的鬼修、根本察觉不出异状。

“这就是鬼泉？”

楚天策五指虚抓，一缕墨色灵雾跃然掌心，弥散着纯净而灵粹的鬼道威压。

虽然被法阵稀释到了千百分之一，但力量依旧不逊色于一枚极品鬼灵石。

鬼舞秋却是双眉紧锁，手印不断变幻，一缕缕墨色灵雾不断交织呼啸，凝聚成一枚枚奇诡玄妙的神纹、逐渐勾勒出一张鬼面，隐隐与血色软剑剑柄的鬼祖面容有着三四分相似，狰狞而威严。

“不太像是鬼泉，至少和冥鬼殿的六处鬼泉都不太相似。更加神异，更加威严，更加诡异，但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颓丧与衰败，好像这座鬼泉已经枯竭无穷岁月，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虚幻的假相而已。”

“已经枯竭无穷岁月？”

“这怎么可能？这不是明明白白在释放精元？”

楚天策和糖球这次是真的一脸茫然。

他们两个虽然完全不了解鬼泉的情状，但此刻源源不断的墨色灵雾，却是清清楚楚。

即便二者并非鬼修，都可以从其中剥离真粹、吞噬精元，绝不会逊色于一些二流势力的修行圣地。

鬼舞秋点点头，神色愈发疑惑和凝重，缓声道“这正是我无法索解之处，这墨色灵雾品质极佳，我若是身处此地、修行速度恐怕并不逊色于时时刻刻炼化极品鬼灵石。但每当我全力运转修罗王血，共鸣鬼泉，这种颓丧与衰败，便即扑面而来，直刺本源。”

楚天策略一犹豫，手印变幻、本源契约轻轻颤抖。

然而下一刻，他却只是摇摇头，眼中茫然愈甚。

借用修罗王血本源，共鸣鬼灵气息，是楚天策惯常的手段。

若是以修罗王血搏杀，气机纯粹、攻杀凌厉，甚至并不逊同阶鬼修，连左仙姑等人都看不出异状。

但此时细细体悟这鬼泉气息，楚天策却是明显感觉到、自己终究不是真正的鬼修。

最幽森细腻之处的区别，全然无法感受，眼前只是一片浩瀚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