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短袜,趴在老银匠的铺子前看着那老银匠锻造着一只银色的镯子,女孩儿雪白的手腕上戴着两只银镯子。 我趴在墙上,看着画上的落款,一枚蓝色的花签像月牙一样弯弯的,月牙里隐约有个小小的“宁”字。 我怔怔地望着画像上自己年轻稚气的脸,那孩子脸上流荡着天真幸福甚至是羞涩的微笑。 这幅画,我曾在哪见过的。 “你好!”一个穿黑色制服的帅哥走了过来。 “你好!”我回过神来,我看了一眼他胸前的铭牌,原来是展馆的工作人员。“这幅画的作者是哪位啊?这签名还挺有意思的!” “这是陈尘先生的画作,他的落款是两个c,一大一小组成一枚弯月,月亮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宁字,我们老板说……” “万宁!”厉尘扬操控着轮椅快速地滚了过来,那两只小猴子在他膝上摇来摇去。他一眼看到墙上的画,望着那画中低头专注地望着老银匠劳作的少女。 那女孩手上戴着银镯子和我手上一模一样。 “你怎么啦?”厉尘扬闷声道。 我推着他慢慢穿过展馆,心里只想着那幅叫作《银饰》的画。 “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我低垂着头,慢慢地走着。 “再看看吧,时间还早,回去大眼瞪小眼么?”厉尘扬抬头看我,我瞪着他,果真,大眼瞪小眼。 好吧好吧!江湖你最大! 我推着他,穿行在展馆间,给他讲解那些展出的画作。论起艺术修养,其实我自己也是半吊子,不过大学选修过《西方美术史》,哄哄小朋友还是oK的。 好在,这个人很安静,哪怕我胡说八道一通,他也毫不计较,有时候还能很给面地应和两句。 “我渴了。”厉尘扬闷声道。 场馆内只有一间茶饮店,我推着他进了店。 “我要酸梅汤,你喝什么?”我站在柜台前,扭头问。 “你喝什么,我喝什么。”那人淡淡地道。 我买了两杯酸梅汤,递给他一杯,然后寻了个角落,慢慢地喝着。瞎逛混讲了大半天,属实又累又渴。 厉尘扬抱着那两只奇葩猴子,吸溜着酸梅汤,只喝一口,他便蹙着秀青的眉。 “不好喝吗?”我梗着脖子笑问道。 “你喜欢喝这种?那么冰、那么酸。”那人看着那紫红的汤汁不可思议地道。 “阿婆酿的青梅酒才好喝,入口甘甜醇厚绵密,一点也不酸,果味香浓。”我扬眉一脸憧憬地道。 “以前的事,你还记得?”他淡淡地问。 我怔然,以前的事…… “不记得也好,人生多少烦恼,一忘解千愁。”他无所谓地笑着。 “痴线!”我骂道,“回去了!”我把酸梅汤塞在他怀里,推着轮椅飞快地出了展馆。 将他推上车,关上车门,闷头闷脑地将车开出去。 “邵瞳干嘛去了?”我轻声问。 “我给他放假了,烦人精!”他喝着酸梅汤,口齿不清地道。 “你老烦他干嘛?邵先生人挺好的,我看除了他,这世上没人受得了你了。”我笑着。 “你受不了了?受不了就滚蛋吧!”那神经病铁青着一张脸嘀嘀咕咕地道。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专程陪你。你别老给我摆张臭脸,行不行?我请你看画展,请你吃饭,请你逛街,免费保姆,免费司机,免费导游。我也不图你真的八台大轿来娶我,对吧?你说我图你啥呢?图你脸臭啊?”我没好气地道。 “我肯娶,你肯嫁?”他咬着吸管嗡声嗡气地。 我一愣。 心中酸楚不已,我属实摸不透他的心思。在医院就不给我好脸色,砸东砸西的。这会子又来这一出?